“將他們的尸身收埋,隨我回城。”
劫后余生的一群人這才開始各行其事,謝衡之走到受傷的蕭停面前,蕭停低著頭,慚愧到不敢看他,低落道“是我沒護好他們,害死了這么多人。”
“玉玲瑯之女得她真傳,并非常人可以應對。”謝衡之只是陳述了事實,連安慰都稱不上。
“常人”兩字就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了蕭停心上,他五指猛地攥成拳,片刻后又緩緩松開,只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日后行事必定更加小心。”
另有劍宗弟子問道“師兄怎會突然來此”
謝衡之垂下眼,目光從師清靈身上掃過。“我收到了清靈的傳信。”
蕭停聞言眉頭緊皺,扭頭去看師清靈,不解道“你有傳信符不傳信給我們,卻讓千里之外的大師兄來救”
師清靈委屈道“可今日要不是這封傳信符,我們都要死在此處了。”
蕭停心有不滿,卻又礙于她說的是實話,事到如今再去追究也無用。
正說著,忽然旁邊傳來一聲悶響,他瞥了一眼,隨即臉色冷下來,沒好氣道“方才沒空與你計較,現在還不快把東西還回來,向我師妹賠禮認錯。”
虞禾傷重到面色慘白,跪坐在地上朝他們看去,看向謝衡之的時候眼神帶著歉意。她又差點沒命,害得他也跟著負傷。
謝衡之與她視線相接了一瞬,很快便收回目光。
這是自婆羅山一別后,二人第一次面對面再有交集。
他淡聲道“發生了何事”
“她偷了師妹的血度母。”蕭停本來還想追究虞禾遲遲不傳信,害得師清靈重傷失蹤,誰知道師清靈自己傳信給了謝衡之,讓他心里更加窩火。
“說話,不吭聲算什么”
虞禾看向蕭停,卻也像是在看謝衡之,她扯出一抹苦笑,看起來卻像是要哭了一樣,說話也有氣無力“你希望我說什么”
謝衡之聽得出來,這話不是在問蕭停,是在問他。
“只是誤會”,謝衡之不準備過問其中內情,只略一斂眉,沉聲道“虞姑娘是我昔日結識的故舊,她的血度母是我贈予。”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沒有要向旁人解釋更多的意思,蕭停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連同一旁聽到這話的人都張大了嘴,驚訝不已地看看謝衡之,又扭頭去看看虞禾。
“原來是誤會了虞姑娘。”師清靈身上血跡未干,臉色差到像是下一秒就會昏倒。
沒有人覺得是她的錯,紛紛看向始終在咄咄逼人的蕭停。
虞禾的心酸和憤懣堆積到了極點,好似終于在此刻得到了一個縫隙。
她紅著眼眶,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委屈到連嗓音也哽咽。
“給我道歉”
蕭停依然處于震驚中,反問道“那你怎么不早說,你啊”
破妄忽然被召出,猛地拍在蕭停背上打得他一個趔趄。
他撐起身,聽到頭頂傳來一道略顯不耐的人聲。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