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些不怕死的,自以為聰明絕頂,假扮師清靈接近謝衡之,不是要利用便是要相殺,還有的想與他雙修來增進修為,無一不是死相凄慘。
陽關道中或有知情之人,也曾假扮過虞禾去欺瞞謝衡之,霽寒聲便親眼見識過,也曾有一瞬的晃神,當真以為是虞禾死而復生。
不等他前去鑒別真偽,謝衡之便將人打出原形,再活生生給撕開,手段之殘暴狠厲,半點不像正道出身。
霽寒聲將她帶在身邊,囑咐道“倘若見到謝衡之,萬不可手下留情,我去對付他,你只要將虞禾帶走便是,謝衡之已經害慘了她”
瑤山也有弟子跟隨琴無暇前去追蹤樓疏雨,聽聞樓疏雨被重創后不知為何也前往了疆黎。
一次聚集了三個魔頭,不少小門小派對此有心無力,不敢輕易前往。
后方有弟子忽然說了句“好多陽關道的修士,他們消息傳得也太快了”
“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保不準你的師門里也有,當然快了。”
“我們掌門最看不慣陽關道的做派,同門一旦有信奉陽關道的立刻逐出師門,你可別胡說”
柳汐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表情更顯嚴肅。
一道傳信符忽然在她面前燃燒了起來,同時鶴道望的聲音傳入耳中。
“藥宗的公儀蕤在疆黎失去蹤跡,若有他的消息,立刻傳信給我。”
咒符燃盡,霽寒聲緊皺著眉,問“公儀蕤,他為何會在疆黎”
此人他尚有印象,據傳與謝衡之交情不淺,當初他在三秋競魁上受了傷,也曾被虞禾帶去找他醫治過幾次。
聽聞公儀蕤他煉制的復元丹,在鬼市已經賣到了千金。
柳汐音答道“公儀前輩時常會帶著弟子外出游歷,尋找新藥材,去到疆黎后,已經半個月沒有音訊了,峰主此回去妖族,也曾探聽過他的蹤跡。”
她說完后,霽寒聲見她欲言又止,又道“想說什么不必有顧慮。”
她想了想,終于問出口“若是前輩殺了師父,師娘會傷心嗎”
柳汐音很清楚,雖然她仍感念謝衡之的教導之情,但親眼見過棲云仙府的慘狀,便不可能對著一個害人無數的魔頭手軟。早在許久以前,她便做好了要與謝衡之為敵的決心。
但師娘不一樣師父總說,她是一個很心軟的人。
霽寒聲微怔了一下,隨后扭過頭,目視著前方,堅定道“她或許會傷心,但她一定會認同我的做法。”
下雨之后,泥土里灌了水,一些蟲子就會從土里鉆出來。
虞禾雖然做了修士,但她怕蟲怕鵝的本性依然是改不掉。
就算明知道那些東西她一巴掌就能拍死,但仍是只看一眼便忍不住渾身發毛。
謝衡之感受著她緊張的呼吸,以及時不時收緊的手指,終于忍不住將她背起來。
“我明明能飛。”
“解開你的靈力,你會殺了我嗎”謝衡之問她。
虞禾的手指默默攥緊,沒有回答。
他意會,也不再追問。
“在我恢復以前,只能繼續委屈你。”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的步履很穩,也不會撞上什么樹,就像是另外長了一雙眼睛一樣。
虞禾聽說過,修為到達了一定境界,五感早就異于常人了,即便目盲也能掌握一切細微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