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去做各自的事了,虞禾也找到了隱藏在附近的仙門修士,這才聽聞瑤山的修士落入了圈套,被引入烏山的迷陣后失去蹤跡,連同琴無暇也找不到人。
虞禾索性以棲云仙府弟子的名義,跟著他們幫忙破解迷陣,將受困的弟子一一救出。
她盤算著,依照原著的進度,這個時間主角團們已經在想辦法破解八苦樹,解救陷入幻夢的人了。
連著找了好幾日,受困在玉玲瑯手下的弟子也只救出了一半,甚至有幾個人找到的時候已經被凌虐致死,看不出個人形。
虞禾他們也漸漸被烏山的魔修發現行蹤,烏山巡邏的魔族加倍,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
很快霽寒聲那邊也傳來消息,樓疏雨死在了顧微手上,八苦樹中的法器被陽關道之人奪走,其中一人,曲流霞稱之為師姐。
十二樓少主身亡的消息傳到烏山,忙著救人的修士也松了口氣。
“總比落在魔族手上好。”
“就是,陽關道行事再極端,也是站在修士這邊”
虞禾卻覺得不對勁,她記得從前樓疏雨就是趁著借花之陣攻打棲云仙府,很難說陽關道中沒有人和魔族互相串通。
如果那么厭惡魔族的存在,又為什么愿意幫助十二樓奪取法器,倘若魔域被打開,九境再次面臨魔禍,也不會是陽關道愿意看到的局面。
虞禾覺得自己再想,腦袋都要打結了,這些事霽寒聲肯定也有懷疑,興許已經盤問過曲流霞。
樓疏雨一死,玉玲瑯沒了顧忌,倘若謝衡之不出面壓制,她的行事只會更加猖狂。
見剩下的弟子找不回來,眾人也都盤算著先離開疆黎。
然而即將離開的夜里,虞禾去找人會和,就見一個女子抓著另一位道友的袖子,艱難地比劃著什么。
“我都說了,我沒真沒他的消息”
那位道友被她纏得苦惱萬分。“樓疏雨一死,烏山的魔族都趕回來了,再找下去只是自身難保,此事我們已經通知了瑤山掌門”
“泣月”虞禾認出了女子,輕喚了她一聲。
泣月紅著眼眶扭過頭來,那位道友一看她認識,連忙將泣月推給她,說道“你快勸一勸這姑娘吧,聽人說她是琴無暇的未婚妻,現在到處找人去救琴無暇,我們一連幾日都沒有他的消息,如何能將他救出”
泣月還認得虞禾,張開嘴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幾個模糊的字節,手上不停地比劃著什么。
虞禾這才發現,泣月原來也不是真的啞巴,還是能發出聲音的,只是開口說話比較艱難。
就像當初的霽寒聲,都說他冷著臉不愛搭理人,說個話都顯得高傲又敷衍,實際上只是因為他說話結巴,開口就被人嘲笑,所以才盡量少說,其實是個很好相與的人。
泣月既然能追到烏山來,說明法器被取走,八苦樹之難已經快要解決了。
“救琴”
虞禾想到琴無暇對待泣月的態度,不禁為她不平。“你這么急著找到他,但他對你”
泣月搖搖頭,示意她不在乎,而后在虞禾手心寫下琴夫人待我有恩。
她不在乎琴無暇的態度,琴夫人沒有狠心在她慘遭滅門后解除婚約,反而收留了她悉心照料,僅憑這份恩情,她也一定要救出琴無暇。
泣月攥緊手指,作勢就要跪下,虞禾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她每次見到泣月,總是見她怯怯地站在不起眼處,乍一看甚至覺得是個有點陰沉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堅毅的眼神。
如果她不幫忙,泣月或許會一直找下去。然而她記得書里,屬于琴無暇的結局,是被落在玉玲瑯手中被折磨致死,再找下去,要么和琴無暇一起慘死,要么就是得到他的死訊無功而返。
“求我要,找”她喉間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虞禾心中不忍,無論如何,這些人于她而言都是活生生的存在,并非書里沒有血肉的nc,即便琴無暇傲慢自矜,也始終是個為了正道奔走的好人,世上哪有全然完美的人物。她也不忍心這樣一個人,落個太慘烈的結局。
雖說她刻苦練劍的初心,是為了早日回家,可她還記得周師兄將她護在身后,被樓疏雨一刀劈成兩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