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禾想到什么,臉色霎時一變,泣月也猛地抬起頭,驚愕地瞪著她。
玉玲瑯見她們這副表情,不禁風涼一笑,將當日的情形一一托出。
那幾個瑤山弟子陷入烏山的迷陣,靈力被封了大半,又久久無法破陣,自知落到玉玲瑯手上下場凄慘,便互相起了爭執。
月緋趕到的時候,琴無暇已經被挑斷了手腳筋,整張臉都被劃爛了,身上更是傷重到慘不忍睹。
他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衣袍混著泥土和枯葉,如同被碾進泥土的一朵水仙。
月緋看到了琴無暇腰間的玉牌,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畢竟琴無暇的那張臉,實在令人見之不忘。
只是這樣一個天賦高又貌美的男子,竟然被他的同修給糟踐了,實在是可惜,若能當做爐鼎,對她必定進益不少。
月緋心中惱火,帶領其他屬下,殺了瑤山所有修士。
而琴無暇已然成了一個廢人,月緋也沒有出手的必要,將他丟在此處,自然會有魔物來啃食。
事后她覺得可惜,便將此事告知了玉玲瑯。
不止是泣月,連虞禾跟公儀蕤也不可置信地看向玉玲瑯。
她無所謂地攤開手,說道“那小郎君既然沒死,你們大可以問他,此事是否與我們有關”
“你們的法陣中難道有什么迷惑人心的幻術”虞禾猶豫道。
玉玲瑯的語氣里頗有點幸災樂禍。
“真是誤會,這小郎君生得如此美麗,若當真落到我們手上,毀了什么,也斷不會毀了這張臉想來,他與同修的關系實在有些哈哈。”
虞禾不禁想到書中對琴無暇的描寫,因為天賦異稟,又生得貌美非常,難免會比常人更加高傲,行事作風頗有些目中無人。但礙于他是掌門之子,身邊人都一副殷勤做派。
虞禾沒想到是因為這么個原因,一顆心都沉了下去,連地上的泣月也呆呆的不說話。
謝衡之似乎不覺得意外,見虞禾面色不佳,他才說“不必高估人性。”
她抬起眼看他,心底有些發悶。
“世上最惡的是魔族,但魔族也是因人而存在,人能有多好,便能有多壞”
他在世上俯仰百年,走過太多地方,見過許許多多的人。然而越是如此,越覺得這荒唐人世,沒什么值得以命相護。
那些人如此對待琴無暇的原因很簡單。
琴無暇出身好,天賦好,偏偏還美得驚人,就好像天底下的好事都落在了他頭上,這本就令人嫉妒。加上他高傲自矜,不懂謙虛,言行舉止都透出一個目中無人,更讓那些同修心生怨憎,只是礙于他的身份與實力,一直不曾有人敢表現出來。
公儀蕤嘆了口氣,對泣月說“你將他的傷勢告知我,說得詳細些,我好為他治傷。”
玉玲瑯抱著手臂,嘖嘖嘆息。“男人的嫉妒心,連妾身都自愧不如了”
“好了,退下吧。”
玉玲瑯知趣地離開,公儀蕤也帶著泣月去治傷。
虞禾回到寢殿,心思卻還放在方才的事上。
不止是琴無暇的遭遇,還有七日后,截殺謝衡之。
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