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轟鳴著落下,符文變幻,法陣開始運轉。
有關注著法陣內動靜的修士大喊道“糟了謝衡之又動了手腳”
“怎么回事”
但緊接著又有人說“但法陣的運轉沒有出錯,一切如常。”
柳汐音面色一白,驚愕地去看鶴道望。“峰主師父他”
不等鶴道望出聲,已經有人替他做出了解答。
“法陣沒有出錯,是圣骨法器法器在謝衡之體內”
獻陣的人成了謝衡之
原本肅穆的場面,因為這驚人的變動嘩然一片。
有人懷疑,有人感慨。
也有人驚呼道“這姑娘什么來頭,居然把魔頭引回正途了”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不斷有靈光如利箭,一道又一道地刺下。
而浩然的靈氣不斷匯聚,靈氣的動蕩如水波一般,開始以劍宗為,一層又一層震蕩開來,擴散到中州,再擴散到整個九境。
天地之間,風云變幻,九境的凡人,妖魔,修士,許許多多的人,都抬頭看向天空。
婆羅山之上,漆黑的枝葉葳蕤如黑云,只有一朵瑩白的婆羅曇靜默地盛放,如綴在夜空中的孤單星辰。
尚善站在樹下,感受到不同尋常的靈氣震蕩,也抬起頭去看天空。
那道猙獰的天隙,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閉合,仿佛是一道正在痊愈的傷口。
只不過這樣的傷口,想要痊愈,總是要有傷藥。
尚善雖然活了很久,但他當然是不想死的,他希望有人能阻止天火滅世。
他嘆了口氣,想起在謝衡之面前立下的死誓。
如今天火真的被阻止,那他也只能如約,繼續做虞禾的靈獸了。
因地氣變幻,山頂開始有清風拂過。
枝葉沙沙作響
,樹上的木牌也搖晃起來,嘩啦啦響成一片。
尚善回過頭,有一塊嶄新的木牌很顯眼,掛在唯一的婆羅曇下。
木牌被風拂動,搖晃著翻過一面。
他看清了上面的字。
吾妻虞禾,得償所愿。
萬千光華以一種無可阻擋的力量,毫不留情穿透謝衡之的靈脈。
狂亂的風刃幾乎要將他的身體攪成碎片。
虞禾滿目都是血。
那些強悍的罡風將她震開,狠狠地摔在地上,她爬起來艱難地要靠近。
謝衡之流了那樣多的血,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腳下,染紅了她的裙邊。
虞禾的理智幾乎被摧毀,她奮力召出斷流,以自己的全部力量化出劍陣,想要阻擋那些光刃。
可是太多了。
斷流在空中震顫,發出刺耳的劍鳴。
那些符文組成的光劍,仍是如雨一般落下,擊潰謝衡之的靈脈,消納他體內法器的力量,將他徹底釘死在此處,化為法陣的陣眼。
她說了要獻祭自己的,為什么會變成謝衡之
為什么法器在謝衡之身體里
“你騙我。”她嘶啞著說出口,喉間有腥甜的血氣。
謝衡之渾身都是血,他跪在法陣中心,在他的方位,有符文浮現,圍繞著他發出流光。
他看著虞禾,早已虛弱到難以開口。
法器的力量非比尋常,未能讓他立刻死去。法器被完全消納,他便也會一同湮滅。
靈脈被擊碎,削骨凌遲的痛楚也莫過于此。
肺腑似乎已經碎裂,的疼痛令他幾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