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之雖然稱不上脾氣好,但也不是個會無緣無故動手傷人的性格。
謝衡之微微啟唇。
虞禾認出他的口型,是在說“事出有因”。
什么原
因能將人打成這樣
仙府無權處置謝衡之,他也不會任人管教,所以才要等到虞禾回來。
她有點頭疼,嘆了口氣。“等他恢復了,我會詢問原因,再向人賠罪。”
鶴道望面色嚴肅,說“他現在是你身邊的人,你若想日后將他的身份昭之于眾,不被眾人為難,就不能讓他繼續惹是生非。”
虞禾應下后,將事務交接給各部弟子。
鶴道望派她頻繁出外務,每一次都逼得她用盡全力,雖然身心疲憊,卻也在短時間內讓她的實戰有了極大提升。過段時日的試劍會與三秋競魁,她若是現身后被要求切磋,應對起來也不至于吃力。
夜間,虞禾將事務處理完,手上化出一把劍。
“不論修為,只有劍法的切磋。”她說。
謝衡之領會了她的意思,在她出劍時也立刻起劍去擋。
從前虞禾跟謝衡之比試,根本是單方面的被碾壓,直到現在才稱得上是切磋。
劍招有來有回,有變有拆,相同的劍意,如出一轍的劍勢,到最后虞禾只輸在更為精巧的劍技上。
謝衡之劍技醇熟,數百年的光陰,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超越,而虞禾的進步神速,連她自己都忍不住驚嘆。
她對自己很滿意,歡喜地收了劍,坐在臺階上問“為什么你會突然打人。”
謝衡之已經能開口了,與之而來的是忽然降臨的寂靜無聲。
“有人謠傳,我是你與霽寒聲的私生子。”
雖然過了幾日,謝衡之再提起這件事,開口時仍帶了點陰森的殺氣。
虞禾沉默一瞬,猛地站起身,憤憤道“我在外出生入死,居然還有人造我的謠”
這還道什么歉她才不去
謝衡之聽不見她的聲音,看著她說“我的魂識與你心劍始終一體,你若愿意,隨時可以讓我感知到你。”
虞禾的聲音也好,心意也好,他都能感知到。但是自從他的魂識分離出去,她就封鎖了共感,并不通過心劍的感應傳遞心聲。
本不必這么麻煩,他們是世上最親密的人,沒有什么是需要解釋,沒有什么是彼此不知道的,這有什么不好
虞禾搖搖頭,說“不能總這樣。”
“為什么”
她愣了一下,說“因為我是我,你是你。”
謝衡之聽不見,但能清晰地辨認出她的口型,能夠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著沒說話,盯了她一會兒,靠近想要親吻。
虞禾瞥見路過的人影,后退躲避了一下,確認人影不見,才飛速地親了他一下,說“我還有事處理,過幾日”
她想了想,又沒有把話說盡,萬一過幾日事情辦不完怎么辦,還是不要提前答應了。
謝衡之淡淡地應了一聲,看著她又走遠了,繚亂的劍氣直接將院子里的海棠摧殘殆盡。
虞禾這一次外出很久,再回來就聽說謝衡之與人
切磋,不慎將人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