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禾帶著謝衡之去濟元藥宗找公儀蕤,鶴道望知曉謝衡之變成了少年的模樣,本來是在處理公務,放下手中的事務便通知了薛琨一同去看他笑話。
除了薛琨對他意氣風發的少年時頗為懷念以外,其余人大多是趁機譏諷他兩句。
鶴道望尤其如此。
謝衡之十三歲橫掃一眾同修,一劍揚名天下,鶴道望就是被他橫掃的諸位同修之一,直接被他擊碎了劍修的道心,比任何人都討厭他的少年時期。
“表弟宋筠呵謝衡之,你也有今天。”公儀蕤嘲笑他。
宋是謝衡之的母姓,有一個化名日后也方便他行事,現在對外只能說他是虞禾在姑射山修行的親人。
“做了這么多,還不是連名分也沒有。”鶴道望不緊不慢道。
謝衡之口不能言,任由他們冷言冷語地奚落,眼神仿佛在說“等我恢復就把你們都殺了。”
“峰主你不要拱火了。”虞禾無可奈何,誰讓謝
衡之人緣這么差的,明明以前鶴道望才是棲云仙府最不受待見的。
自從謝衡之叛出仙門,大名在告示碑最顯目處掛了一百多年,至今還沒有抹去,鶴道望的人緣不再是棲云仙府墊底都要歸功于他。
薛琨適時地站出來,說“我有意讓汐音接手劍宗事務,培養她做日后的宗主,我在劍法上的境界不如你,你既是她師父,若是能幫襯一二再好不過。”
謝衡之在劍道上一直是天資過人,縱使修為大減,劍術與天賦卻不會憑空消失,能在劍宗做點什么也是好事,總好過一直跟虞禾纏在一起。
他們都不認為一個姐弟的名頭,會讓謝衡之有所收斂萬一他行事無所顧忌,傳出去實在有損仙府名譽。
謝衡之看向她,用目光詢問她的意思。
虞禾點了點頭“也好,那你去劍宗幫忙。”
但她轉念一想,又說“他現在修為不如從前,不要讓人欺負他。”
鶴道望“你在說笑嗎”
悔過峰的事務有很多,虞禾想要先將堆積的外務一鼓作氣處理完,于是出走了半個月都沒回去,只讓悔過峰弟子將妖邪送去罪牢。
等她再回去的時候,才走到悔過峰的山門,就看到告示碑又更新了。謝衡之顯目的大名下,列著幾個弟子名單,“宋筠”二字赫然在列,擺在宋筠旁邊的,正是她的名字。
“什么玩意兒”虞禾震驚地走過去細看,才發現上面寫著的小字。
“毆打花月道宗弟子,致其胸骨皆碎,違反棲云仙府法規第二十七條。”
“毀壞告示碑,違反棲云仙府法規第四十六條。”
“恐嚇玄宗長老,違反棲云仙府法規第”
而她那處只寫著“管教不嚴”四個字。
不等虞禾找上謝衡之,她一回到仙府,他就已經到了悔過峰等她。
謝衡之無論到哪兒都是風云人物,甫一現身,就有一眾目光齊刷刷朝著他看去。
虞禾跑過去拉著謝衡之就走,邊走邊驚嘆“你干了什么為什么打人”
謝衡之沒有說話,虞禾這才反應過來。“你今日不能開口了”
他點點頭,虞禾拉著他去找鶴道望。
鶴道望才處置完一個囚犯,正坐在洗心臺上平復體內魔息。
見到謝衡之來了,沒好氣道“看到告示碑了”
“峰主,這是怎么回事”
“不是寫得很明顯了,他將一個道宗的弟子砸在告示碑上,渾身骨頭斷了一半,人還在藥宗修養。道宗的告示碑被他砸出了裂紋,還有玄宗長老那處,正等著你去賠罪。”
虞禾聽得頭痛不已,扭頭問他“你打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