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香睜大眼睛,眼中充滿震驚和控訴,但很快,周奉真就抬起手覆蓋住了她的眼睛。
在宋枝香的目光下,周奉真很難不被羞愧的火焰吞沒,但只要她閉上眼只要她沉默下來,他就會毫不反抗地被拽下泥潭,他要勾引她,做狐貍精該做的事。
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沉沉的呼吸當中,身后的鏡面記錄他放蕩的罪。
宋枝香口中的空氣一點點減少。
她的肩膀被握住當然能夠反抗,但在這一刻,宋枝香保證就這一刻,刺激和曖昧的交鋒占據了大腦頂端,她有點興奮了。
氣息耗盡,薄唇離開的同時,被蒙著眼睛的宋枝香忽然說“鏡子里是什么樣子”
周奉真呼吸一滯。他沒回頭看鏡子,只是看著她,通過自己的眼睛描述。
“你頭發是濕的,臉有點紅,嘴巴也有點紅”
“往下說。”她命令,“要看下去嗎”
周奉真沉默了幾秒,這次開口的聲音總是停頓、斟酌“脖頸纖細,鎖骨很漂亮,膚色均勻,很很好看”
“然后呢”
周奉真的目光又往下挪了一寸。
他沉默著思考了很久,只說了兩個字“很美。”
這樣就夠了,再多一點點,都讓他覺得過分褻瀆。
宋枝香忍不住笑,她說“你不讓我看你,沒關系,你知道盲人按摩嗎”
她的話題跳得太快,周奉真還沒反應過來,宋枝香就伸出了手,從臉頰、到脖頸,指腹搭在喉結上,那是獵物的咽喉、蛇的七寸、生命的弱點,而她是獵手、是捕蛇人、是殺戮的刀刃。
她不在乎落入被動,因為那是誘敵深入的陷阱。
“周奉真,你的臉長得很好看,很合我的審美。”宋枝香叫他的名字,聲音曼妙懶倦得帶著點沙啞,“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其實就是個男狐貍精不是覺得你是妖,我是說,你看起來,像個蕩夫。”
這不是羞辱,因為她的語氣聽不出貶低;但這又確實是羞辱,讓他的耳尖與尾根,都燃起恥意翻涌的酥與熱。那條濕漉漉地尾巴從水里繞過去,纏住她的腳踝。
他感到愧疚,但更想引誘。
周奉真問“你會更喜歡蕩夫嗎”
“要看哪種類型了,如果是你的話,”她握住他的手腕,把遮擋眼前的手拿了下來,“一件不穿,可以,一件都不脫,也可以”
浴室肯定沒想到它的一生這么跌宕起伏。
先是狹窄的浴缸遭到了愛情活動的攻擊,加了次熱水都加不滿,再是瓷磚上全都是水,多虧了排水口兢兢業業勤奮努力這個家,沒有它真被淹了。
一晚上啊,足足一晚上,異能者和妖怪的體力都猛得讓人崩潰。如果一屋子家具都活了的話,那連墻上的鏡子都要看傻了。
凌晨五點,天邊翻出一絲晨曦的時候,周奉真把宋枝香抱到床上。
她靠在周奉真的懷里,長發落在干燥的毛巾上,隨著他的手輕輕擦拭掉濕潤的水分。宋枝香倒不是太累,但她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大腿肚子直抽筋,跟說夢話似的問他“你發情啦”
“沒有。”周奉真說。
“哦。”宋枝香閉著眼問,“那你怎么變成狐貍,又突然變回來了。”
“抵御毒素。”他道,“已經基本解除了,不用擔心。”
“誰擔心你了”宋枝香老臉一紅,嘀咕著翻身,埋進他的胸肌里,啊軟乎乎。
周奉真把她的頭發擦得差不多了,開較小風力的暖風給她慢慢吹干,低聲“為什么要咬我。”
宋枝香努力睜眼,看見白嫩肌膚上見血的齒痕,又埋頭睡了“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