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真沉默片刻“連妖怪都不做標記了。”
“我是狗。”她很無所謂地胡說八道。
周奉真想了一下,那他也是犬科,他們應該是天生一對。段蕭段隊長是人類,跟狗有什么關系。
這就叫靈活的人狗分界線。
“那為什么突然說不做了。”周奉真問。
“困死了。”宋枝香迷迷糊糊地回,“而且沒套了。”
他想了一會兒,趁著宋枝香腦子都要困沒一半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下次多買一點放在家里看在我伺候你、陪你睡覺的份兒上,你能不能跟我住在一起。我的意思是,不可以反悔了。”
他的心臟砰砰跳,生怕宋枝香因為他是妖怪毀約。
宋枝香腦子里哪還有什么人妖之別,她現在腦子只剩下美好的夜晚生活了。小周總這么溫柔體貼、這么賢惠善良善解人意、這么大大度
宋枝香腦子里的火車又不知道開哪兒去了,她含糊地“嗯”了一聲,把他抱住,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下午。
她的手機響了好幾聲,宋枝香的手伸出來摸索了一下手機,瞇著眼看上面的時間。
嗯,下午點。
再看消息,薩摩耶小狗的頭像跟齊醫生的雪山頭像此起彼伏,內容都是下午來你家檢查一下異化情況。
下午現在就是下午吧
宋枝香的思路剛想到這兒,門鈴響了。她瞬間清醒,連滾帶爬地鉆出被子,剛爬出去,就被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從身后卷住腰,軟軟地把她拽了回去。
宋枝香啪地倒回被子里,看著周奉真垂眸望過來的目光。
“來客人了。”她說,“那個什么,你先別出去,你跟齊醫生不是從小就認識嗎這要是看見也太尷尬了”
“哪里尷尬”他問。
宋枝香心說你是不是沒照鏡子,你那光滑白皙的漂亮脖子早就被我吸得到處開花了,還問哪里尷尬,出門就尷尬。
她給了周奉真一個“你自己意會”的眼神,催促道“快點快點,放開。”
那條毛絨尾巴在她的手拍上來之前就松開了,非常順滑地縮回被子里,連同耳朵也消失不見。
宋枝香一被放開,就頭也沒回地飛快洗漱,穿戴整齊,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分鐘,然后打開房門。
談月沒竄出來撲她,就倆人。
門口的段蕭跟齊晉安中間起碼隔了二十厘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對同性過敏。
宋枝香愣了一下“怎么了這是談月呢。”
段蕭進屋換鞋,只回答后半句“談月說她肚子疼,來不了。”
齊晉安把圍巾摘下來,涼涼地道“他非要問我你那個舊傷能不能劇烈運動,我說這還至于問什么類型的劇烈運動,你是不是腦子里在琢磨不健康的東西呢,他罵我,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剛進行完“劇烈運動”的宋枝香“”
“沒完了你。”段蕭皺眉。
“不是,咱倆誰有毛病。”齊晉安擠進來,把手提箱放到桌邊,“行吧,你君子之心,說吧,你是想問能不能跳繩、還是能不能跑步”
段蕭不搭茬,環視一周,居然沒看見那個狐貍精。
“就是會裝,在你面前裝乖。”齊晉安于是回頭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