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無辜的臉在宋枝香的注視下變化,變成了另一張熟悉的面容。“她”的身體發出骨骼生長的聲音,纖細的手指自己解開了貼身薄衫的扣子,“她”仍舊依偎在宋枝香懷里,但并不嬌小、也不柔弱,脖頸上被壓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不合身的小衫被丟到地上去了,寬松外套勉強能遮住他的身軀。書生有一張跟性格完全不符的臉,眼睫疏而長,相貌清俊斯文,簡直像個整天泡在實驗室的研究員。
但他頂著這張臉,只披了一件非常艷麗的西裝外套,“談月”沒有穿胸罩他也不太會穿,外套下方就是真空的,濃烈的布料顏色落在他的皮膚上,披在他瘦削的腰上。他的腰線狹窄地收攏起來,肌肉緊實地貼在骨架上,宋枝香的手幾乎能遮住他一半的腰。
“早知道你反應這么快,我就不來了”談見初說。
宋枝香轉了一下手腕,用雪亮的刀鋒抵住他的下頷,抬起他的臉,把書生的面頰挑向正對著自己的方向。
“你可要陪我一個好妹妹。”她舔了一下牙根,眼里冒火,“本來又沒幾個閨蜜,現在又少一個。”
談見初沒想到她居然會這么說,微微一怔,隨后露出笑容,抬手輕輕覆蓋住她持刀的那只手,向下偏移。
刀尖滑過他的咽喉,在最脆弱的罩門停留。比起其他人,他的喉結并不是太過明顯,書生將刀刃一點點向正下方帶去,偏離危險的動脈,道“好啊,姐姐想讓我怎么賠你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兩個人的掌控,難免會不夠精準。小刀攀爬過他白得晃眼的胸口,帶出似有若無的血痕。艷色的西裝有點遮不住重點,然后是清瘦的腰、帶著淺淺輪廓的腹肌,他除了這件外套可是什么都沒留下,再挪下去就不禮貌了。
宋枝香的手頓住了。
“怎么了”書生問,“對我不太滿意嗎你放心,那個狐貍精能配合的事情,我都可以,他配合不了的,我也可以。”
“我對這個放心干什么”宋枝香立場堅定,“我跟周奉真有婚約在先,你不要騷給我看,我根本不需要”
“可是我只在你面前這樣。”他竟然還覺得委屈,“我陪在你身邊這么多年,敵人當過、戰友也當過,你為什么還是對我這么不假辭色”
被刀指著,談見初還靠近過來,好像被她捅穿這件事根本沒什么可怕的。他的手勾住宋枝香的衣角,說道“是我先認識你的,他半路闖出來捷足先登,我可跟段隊長一樣惱火。不過我跟那個醋壇子不一樣。”
宋枝香仔細判斷著他到底是分身還是本體“什么不一樣”
談見初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向宋枝香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微笑道“我不會亂吃醋啊。像姐姐這樣的人,多享用幾個男人也是應該的。你們有婚約也不要緊,我愿意跟姐姐待在一起,沒名沒分,我也愿意。”
他像藤蔓一樣貼過來。
宋枝香趕緊摁住他,像她這么大度的人,都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正頭皮發麻呢,身后響起瓷器裂開的聲音。
她回過頭,看到換了衣服去做飯的周狐貍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拿得碗筷裂出蛛網一樣的紋。旁邊的家政機器人死命擋著他,豆豆眼變成aat的形狀,都要急出汗了。
宋枝香“”
她咽了下口水,急中生智,在這個關乎她節操和名聲的生死存亡時刻,發揮出了百分之一百五的智力“還看著干嘛快幫我把他捆上啊”
周奉真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迷茫了一下,然后匆匆放下碗筷,翻出手銬和控制嫌疑人的繩子。
五分鐘后。
周奉真跟宋枝香坐到了一起,兩個人四只眼睛,一起盯著被捆起來的談見初。
“你說,他這個是本體嗎”宋枝香雙手交叉,仔細鉆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