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真緩慢搖頭,他看不出來。但他給談見初把褲子穿上了,狐貍精不允許有人在宋枝香面前不穿衣服,連個褲子都不穿。
更何況他還當面說那種話什么只要嫁給宋枝香,連名分都不要。簡直恬不知恥。
周奉真面無表情,看起來一派平靜,實際上心里的火蹭蹭蹭已經燒了半天了。他反復捏動指節,試圖平息這種沸騰的殺意。
“應該打電話給那個誰吧。”周奉真不愿意說他的名字,“把他帶走,讓地下陵寢審訊。”
“有道理。”宋枝香掏出手機。
“等等,等一下,你們兩個能不能聽一下我的建議。”談見初嘆了口氣,“就算把我送過去能怎么樣呢難道還真覺得王廣默的審訊手段,比你能用的更多嗎”
宋枝香表情嚴肅,優待俘虜“說下去。”
“好姐姐,你都抓到我了,審訊的方式也不過就是威逼利誘四個字,我想要什么你一點兒都不明白嗎”書生道,“我知道你跟002都想找到首領大人,人偶的行蹤向來只有秘侍清楚,這樣,只要你陪陪我,我就告訴你他在哪兒。”
宋枝香還沒聽明白,旁邊的周奉真臉色陰沉,冷冰冰地評價了一句“不知廉恥。”
“哎呀,周公子。”談見初笑了笑,“難道你就很有廉恥、很有道德我這是善意的提醒,畢竟我說不定一會兒就變成一張紙飄走了,無論是本體還是分身,都不怕死,想威脅我從我這里知道點什么,總要拿我害怕的東西威脅,或者給我想得到的東西吧”
宋枝香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她拉著周狐貍先走到角落,對著他竊竊私語。
“也不是沒有道理。”宋枝香分析,“不知道他害怕什么,只能從他想要的方向下手了。”
周奉真愣了片刻,眼底透出濕潤的水痕,他道“你”
“他既然想要跟我好,咱們就不能落入他的節奏。”宋枝香侃侃而談,“真讓他得逞了,這家伙肯定又要提別的要求。讓毛驢一直拉磨的動力是什么是拴在眼前看得到吃不到的蘿卜啊”
周奉真“什么意思。”
“意思是,”宋枝香一臉正色,完全是為了審訊,看起來沒有絲毫私心,“我們就在他面前搞,讓談見初饞得流口水也得不到,然后再假裝,只要他說出人偶的行蹤就可以得到胡蘿卜。”
周奉真這次愣了更久,他有點難以想象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喃喃“你在說什么啊。”
“你不覺得有效嗎”宋枝香皺起眉。
“在他面前”周奉真問,“讓他看著”
“我都不怕,你猶豫什么啊。”宋枝香道,“為了掃除邪惡、為了正義獻身啊真真”
她一把將狐貍精拉過來。
周奉真被她推倒在沙發上,這就是談見初的正前方。宋枝香壓在他的懷里,長發垂落如瀑,手指非常浪蕩輕佻地扳過他的臉,對著總裁大人說起了在小說里學會的發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我快活。”
周奉真的耳根瞬間通紅。他能感覺到第三個人的視線,這種目光降臨在他身上,總會對他的行為挾帶著一絲道德的審判。他的羞恥感、顏面、自尊,都像被火星灼了一個洞,既痛苦又熱烈地燃燒了起來。
現在,他好像也變成“不知廉恥”的東西了。
明明是考驗談見初,可是連周奉真都感覺到備受煎熬,一邊躲避她的注視,卻又一邊伸出尾巴,如饑似渴地撩開薄薄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