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地嘆了口氣,賀知野用殘存但不多的耐心說“以后每周一,都有。”
岑枳又好奇,下意識問“可你為什么要給我”
賀知野唇角掉下來,面無表情看著她。
“”岑枳無聲張了張嘴,選擇閉嘴。
類似的情境在戚舟和她身上也發生過,岑枳很有經驗。
戚舟“問那么多,你到底吃不吃”
岑枳“吃,吃。”
戚舟“吃還問那么多”
岑枳“哦,哦,對。”
是得不到答案的。問了也白問。還顯得她像個傻子。
“那我每星期,”岑枳抿了抿嘴,克制了一下笑意,慢吞吞地說,“只能多吃這么一次,不能再多了哦。”
賀知野腦袋微側看著她,長睫半闔著,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壓了下嘴角毫不明顯的上翹幅度。
岑枳有了長久的預期,安心地拆開盒子,拿出甜品店自帶的小勺,手指頭不太靈活地捏住,挖了一小勺,美滋滋地送進嘴里。
等新鮮草莓和奶油甜香在嘴里蔓延開,岑枳又后知后覺地想起賀知野敲著桌子說的那句做人,不能三心一意。
她那會兒還什么都沒答應黨夏,所以賀知野這句話的潛臺詞,到底是什么
岑枳抿住空勺,盯著蛋糕夾層里的草莓碎,開始沉思。
賀知野看著她傻乎乎的,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的樣子,既覺得好笑,又有點兒說不上的無奈。
指尖擱在桌面上輕點了兩下,賀知野“你”
岑枳聽見聲音,小勺子抵在唇上,慢吞吞地偏頭“嗯”
等了三四秒,賀知野卻沒說話,岑枳眨巴了兩下眼睛。
賀知野傾身,拿了本英語書翻開,一手挑了支水筆“沒事,吃吧。”
“哦。”岑枳摸不準他的想法,乖乖點頭,繼續低下腦袋揣摩“三心一意”。
周六中午,賀知野又去過那家小面館兒。
上餐的時候,老板娘特意和他聊了兩句。
“小帥哥,上回那小姑娘是你同學吧”老板娘說,“她上周末來我家吃了兩天呢。”
“嗯”賀知野微愣了下,看向她。
“就那個,”老板娘想了下,“上禮拜六跟你坐一桌,留著學生頭,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長得很漂亮的那個小姑娘。她后來連著來我這兒吃了五頓,”老板娘伸出五根手指頭,“禮拜天早上都來了。就是,”老板娘笑了笑,“就是都沒碰上你。”
賀知野眉心一跳。
老板娘見他不說話,又添了句“每回都是一個人來,瞧著怪孤單的。”
賀知野滯了下,頓了得有兩三秒,才不帶什么情緒地笑了下,道了聲謝。
老板娘轉身忙活去了,桌上的湯面熱氣騰騰,旁邊一桌四個女孩子,邊吃邊聊熱熱鬧鬧,時不時聊嗨了還得控制一下笑聲。
賀知野突然有點兒下不去筷子。
他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黨夏其實也不怎么陪他同陪岑枳吃飯。
除了周三在小食堂能看見倆小姑娘坐一塊兒吃,大多時候,岑枳中午都是一個人去北食堂的。因為有好兩回,馬嘉悅楊垚拉他上商業街吃中飯,他都看見黨夏身邊坐著的,不是岑枳。
更別提每天晚上那頓。
更指望不上那個不靠譜的網戀前任。
關于吃飯有沒有人陪這個問題,賀知野其實是不在乎的。要是沒有馬嘉悅楊垚拉著,他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也挺習慣一個人待著的。沒了馬嘉悅的呱噪,腦袋都沒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