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一靠,說“哪位”
這還是岑枳頭一回和賀知野通電話。
熟悉的聲音低低淡淡,浸了微弱電流,帶著點兒奇異的失真感,像她毛茸茸的外套起了靜電,貼上她臉頰。
岑枳下意識挪開一點兒手機聽筒,摸了摸耳廓。
然后才說“同桌,是我呀。”
賀知野撩了下眼睫毛,沒說話。
兩邊都能聽得見對方手機里,窗戶外面同一只野貓的叫聲。
靜得岑枳有點兒緊張,故作輕松地問“你、你在干嘛呀”
賀知野微瞇了下眼睛。
他也知道,他這兩天的情緒很莫名其妙,很沒必要。
小姑娘沒提過自己成績好,可也沒說過她成績一塌糊涂。是他自作多情理解偏差,以為老高的“有點特殊”,是普通意義上的特殊。
小姑娘并沒有騙他什么。
但他莫名其妙的情緒,又實實在在產生了。
并且在這兩三天,在小姑娘半點都無所謂似的狀態下,更發酵得有點兒曲折。
在過往的人際關系間,沒人會問他在想什么,更沒人需要他解釋什么。
賀知野覺得自己早就習慣了,并且認為這種和人相處的方式,省了許多麻煩,非常方便。
但就是說不上來的,在他小同桌這兒,有點兒行不通。
賀知野許久不說話,岑枳聲音放低“你在忙嗎”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隔了一層電流,小姑娘聲音顯得小心翼翼,和前兩天面對他時的平淡,截然不同。
像是要證實這點兒感知并不是他的錯覺,希望小姑娘有點兒別的什么,不是無所謂的反應。
賀知野覺得自己真跟神經了似的,低“嗯”了聲,說“在看片。”
岑枳微愣了下,倒也沒有多驚奇,畢竟沈彥說過,這個年紀還沒經受過性啟蒙教育的男生,就和三花公貓那么稀有。
“沒聽到聲音呀,”岑枳反倒放松了些,很實在地問,“你是按了暫停嗎”
“”
賀知野太陽穴猛地抽了兩下,呼吸在聽筒里都點兒明顯,隔了兩秒,才沉淡道“有事”
岑枳撓了撓臉,小聲問他“你,是不是在生氣啊”
空氣好像又被人撣了一下,空出一片沉默。
“沒。”賀知野垂眼,淡道。
“真的嗎”岑枳還挺高興,語調一下子明朗起來,“那太好了哦”
賀知野“”
“你不生氣就好,那我,我請你吃”岑枳抬手看了眼表,豁出去了,“吃夜宵”
賀知野面無表情,冷淡道“沒空。”
岑枳愣了下,有點兒小失望地說“哦,那好吧。那我先掛了,你繼續看。”
賀知野微滯,眼皮一跳。
嘟
賀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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