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一只雕。
這雕還大搖大擺地搖進晃了校門。
“”大爺老花鏡一滑。
這才看清不知道哪個學生,居然穿了件夸張到仿佛在拍戲的貂皮大衣
這天氣是涼了,但這小伙子穿這,也太浮夸了一點兒吧
不給他提個老式收音機配個bg都說不過去
大爺果斷出擊。
“誒誒誒,那個雕那個雕同學不是,”出了保安室,大爺費勁地改口,“那個同學,你是我們學校的嗎你校服呢”
沈彥腳步一頓,轉頭,下頜一低,黑超往鼻梁下一滑,問“您叫我”
大爺四下一瞄,周圍不是穿著校服,就是穿著運動套裝參加比賽的同學。
并且和他一樣,都帶著點兒匪夷所思地看著這只雕。于是大爺又看向他,仿佛在問那不然呢
“啊,”沈彥是有點兒答非所問在身上的,“我校服在家啊。”
小伙子實在眼生,大爺壓根不信,身手矯健地跟上去,問他“你找誰啊小伙子我們學校可不能隨便進啊。”
其實文藝匯演和運動會期間,管得也沒那么嚴格,只要不是太夸張的,同學們叫上自己別的學校的小伙伴來看看節目助助興,他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但這位,穿得像個懸浮愛豆似的,扎眼到令人發指。
沈彥食指一推墨鏡,垂手從雕翅下摸出一包熊貓,熟練地套起近乎“大爺抽”
大爺正直地一把推開“誒誒誒,我不抽煙啊。”
并且開始懷疑他進校動機的不純。
“”沈彥看著他防備的眼神,好笑道“大爺,我昨天還給你們學校送了一排花籃呢。”
大爺一愣,又打量他兩眼,恍然“原來你是家長啊。孩子在哪個班來,上門衛室登記一下。”
沈彥“”
周圍經過的幾個女生擠作一團,捂著嘴偷笑。
小聲討論著“這誰啊長得倒挺帥的,怎么那么浮夸。”
“不是我們學校的吧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哈哈哈”
戚舟遠遠兒地跟在后面,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果然離這種智障遠一點兒是明智的。
大爺一臉嚴肅,正想拽著毛茸但龐大的沈彥上門衛室登記,就聽見身后小小蹦跶著過來的愉悅聲音“爺爺,這是我朋友,我們出去吃飯,不進學校了。”
岑枳和賀知野剛給馬嘉悅加完100米的油雖然馬嘉悅第一輪就被淘汰了,接到戚舟電話,說她和沈彥快到一中校門口,岑枳就立馬趕了過來。
大爺一看穿著校服的岑枳,一秒和藹。
沈彥立刻笑得像朵太陽花“喲,孩子這不就來了想不想爸爸”
“”大爺無語地將人放行。
“”跟在岑枳身后的賀知野面無表情,瞄了眼這位一來就想給他小同桌當爹的,他同桌的發小。
岑枳也沒聽見前情提要,反正沈彥說話一直奇奇怪怪的,她早習慣,甚至懶得糾正他。
同時無視了他伸出的,仿佛大雕張開翅膀般的雙臂。邊往校門外走,邊難得主動地介紹起來“沈彥,這就是我同桌,賀知野。”
沈彥微頓,墨鏡后面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瞥向跟在岑枳身后的那位。
別說,這人顏值的確可以。
他們家枳枳果然不是臉盲。
但這人的名字,竟然不是他自己說的,而是岑枳搶著介紹的。
沈彥心態一下子就微妙起來。
想當年,岑枳上初中去了實驗班,有了戚舟那個新歡。那之后的好幾個月,他們三個人也不是沒見過面,但就是維持著詭異的以岑枳為交點的單向箭頭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