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枳趕緊對戚舟沈彥說“你們,別著急。我真的沒事。今早校運會開場儀式結束,我同桌,還陪我又去過一趟醫務室,校醫也說沒問題的。還說我要想參加明天的鉛球,也不是不行呢。”
但這會兒,連只對岑枳一個人情感真摯的戚舟都不站在她這邊了。
“我們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兒,”甚至一臉痛心地看著她,“你就忍心讓我們不放心地走”
“”岑枳眨巴眨巴眼睛,妥協,“行吧。”
賀知野眼睛微瞇了下。
對這三個人形成的,自然而然不需要互相解釋,就可以明白對方在說什么,或者包含什么潛臺詞的默契氣場,
極其不爽。
岑枳答應完,下意識去看賀知野表情。
少年撐著桌沿兒,壓著眉眼,繃著唇角斂著長睫。
岑枳一愣,15倍速眨了兩下眼。
幾乎是不用轉折思考推導分析地本能開口“同桌,其實我這人有個情況,就是不怎么怕冷,也不怎么怕熱。”
賀知野扒拉著瓷碗里小銀魚的筷子尖尖一頓,慢騰騰抬眼。
“更不怎么怕疼。”岑枳繼續說,“這個你也知道,我和你說過的。”
“總結來說大概就是”岑枳鼓了鼓腮幫子,一臉迫不得已承認事實的小郁悶,“有點兒遲鈍。”
賀知野微滯。
都不知道自己是無奈心疼,還是煩躁不爽。亂七八糟混雜在一塊兒的復雜情緒下,賀知野看著她,低“嗯”一聲,和她說“吃完了,陪你去。”
岑枳彎起唇,點頭“嗯”
“”
沈彥和戚舟又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不說話也滿臉寫著微妙的郁悶得。就兩個月的功夫,都會主動向別人解釋原因了
四個人吃完飯就出發去了醫院。下午的假,還是賀知野替岑枳向高文山請的。
嚇得高文山以為岑枳又摔了一跤。還是賀知野解釋了才明白,只是去醫院拍個片兒。
市中心的第二人民醫院,離他們學校最近。
掛號、拍片、等結果。
醫院里人很多,他們又沒有提前掛號,等了大半天,才輪到取了片子去專家門診那兒問診。
老專家看看片子,看看岑枳的膝蓋和手腕,又去看看片子。
放下片子,看看岑枳和賀知野的校服,又看看一身粉嫩的戚舟和跟個移動座山雕似的沈彥,最后問他們四個“你們有什么訴求”
岑枳“啊”
老專家看了眼懵懵的岑枳,又看向臉色冷漠淡然,看著就很有這方面經驗一點兒不怵,應該是主謀的賀知野,嚴肅道“她這情況自己都請不到假,你們幾個為了逃避上課,就這么把人家小姑娘折騰來醫院你們哪個學校的一中我給你們老師打電話”
岑枳“”
賀知野“”
沈彥和戚舟在老專家懷疑的目光,賀知野癱著的一張冷臉下,把還沒捋順老專家話里潛臺詞的岑枳夾出了專家門診室。
明明是他們強烈要求的,結果卻讓賀知野背了鍋,沈彥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甚至生出那么些微一點點兒的敬佩來。
不愧是成績那么好岑枳已經向他們主動交代過,還能憑實力穩坐一中大佬寶座的男人。
那氣場是不一樣哈。
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下午的小半天基本都折騰在了醫院,沈彥和戚舟前一晚在機場等航班,幾乎都沒怎么休息,靠著重逢的一口仙氣吊著命。
幾個人在附近吃了點兒東西,倆人就去了訂的酒店辦理入住休息,說明天陪她一塊兒開運動會,看她靠一顆鉛球叱咤田徑場。
沈彥為了體驗一下開窗就是湖光山色,訂的酒店挺遠,打車回去的路上,岑枳沒一會兒就靠著車后座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