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地回望他,有一些茫然“怎么了”
他回頭瞧了眼那輛i“為什么不開我送你的車”
她沒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便有那么幾秒的停頓。其實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他應該也十分清楚才是。
普通朋友聚餐,還要開輛幾千萬的豪車,關鍵這豪車還是老公送的,這不是故意顯擺嗎
雖然她不算臉皮薄的人,這么厚臉皮又有些挾勢的事兒,她真干不出來。
可他這樣問,倒顯得她特地要跟他劃清界限似的。
她只能訕訕地說“那車太貴了,我那車技你知道的,要是給磕了,我可沒錢修。”
江景行點一下頭,沒說什么,不知是認同了她這個說法還是決定大發慈悲放過她,不為難她了。
但她到底是松了一口氣的。
他這個人,平時挺大度的,可要是較真起來,那真是不好糊弄極了。
回到燒烤攤,許依依和尹蕁還在叨嗑。
“停個車跟上了個大號似的,你怎么就這么墨跡呢”許依依翹著二郎腿抬頭,話音戛然而止。
她目光定定望著面前風姿綽然的男人,眨巴了兩下眼睛。
“介紹一下,我老公,江景行。”溫藍咳嗽一聲,硬著頭皮開口。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又有什么區別
很快她就發現,尷尬的不是她,是許依依。平時人五人六的許依依,在江景行面前顯得特拘謹。
還不如尹蕁更自在些。
江景行倒是很自在,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嘴里卻是客氣道“叨擾了,不好意思。不過,你們是溫藍的朋友,我應該來見一見的。”
然后,在溫詫異的目光里,他從隨身的一個白色硬紙袋里取出了兩個盒子,擱桌上一一推過去,“出來得匆忙,沒帶什么見面禮,路上碰到一個合作的珠寶商,捎了我這個。女士表,我也用不上,希望兩位不嫌棄。”
許依依的眼睛睜大了“z家的玫瑰軸輪表這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她家也算有錢,不過,在江景行這種商業大亨面前算什么啊。
就他爸那個百來人的小破公司,在中宸這種龐然大物面前就像是豪華酒店面前的茅廁一樣,上不得臺面。哪能比呢
溫藍也奇異地看了江景行一眼。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想起之前跟他說過自己要出來見朋友,他不會是路上去買的禮物吧
表兩人到底是沒有收,而是收了江景行給的三里屯這邊某高檔酒吧的打折卡,說那酒吧老板是他朋友。相比于幾十萬的表,打折卡這種就沒那么貴重了,還幫人家攬生意呢,收下也沒有多大的心理負擔。
江景行很擅長交際,一開始場面上還有些拘謹,可他態度隨和,笑容和煦,很快就打開了話茬。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許依依,在聊到感興趣的話題時,很快就放松了戒備,跟他聊到了一起。
“真的嗎你也喜歡seadeon嗎我覺得他的畫特別帶感,有一種撕裂的癲狂的感覺,太酷了”許依依說了一大堆,把手邊的燒烤遞給他,“你也吃。”
推過去后,又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你應該不吃這種垃圾食品吧”
江景行一身襯衣潔白干凈,手邊的西裝名貴而高檔,加上他身上那種自帶的矜持傲然的氣質,和這個地方真是太格格不入了。
“吃的不多。”他并不避諱地拿了一串烤土豆,咬了一口。
溫藍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真的會吃這種東西。
看他表情自然的樣子,她真挺佩服的。
不過,心里也有一絲微妙的動容。
他完全不需要如此。
她忽然意識到,他在很努力地融入她的社交圈,討好她的朋友。
雖然他這個人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類型,但對于自己沒有什么價值的人,也是不會去刻意結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