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視她的目光,語氣坦蕩,像說給她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所以你不能怪我,打從一開始,你就一直吸引著我,是你先勾引我的。不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為什么往我身上貼”
溫藍瞠目結舌。怎么有人可以把厚顏無恥的話說得如飲水吃飯一樣自然她那不是認錯人了嗎什么叫“往他身上貼”啊
“不要亂說啊我那時候不是把你錯認成傅京南了嗎我那時候可對你沒興趣”話雖如此,目光落他身上卻有些底氣不足。
男人氣質成熟,俊眉深目,坐在那里就是一道風景。又因線條利落,眉弓骨高,自帶清冷的疏離感。
打從進店開始,店里寥寥的幾個客人都頻頻朝他投來注視。
溫藍是真的不懂他“好端端的你提這個干嘛”
他今天,是真的很古怪。
莫名其妙的,好像是在給某種行為找補什么。該不會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
不應該啊,他這人,做什么會虧心
“只是忽然想到了,就想說了。”他表情如常,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喜歡你的。等我感覺到的時候,已經身不由己。”
這話肉麻的
溫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我不認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論美色要不您還是自個兒照照鏡子,和自己過算了。”
他沒忍住,放縱地笑出聲來,牽動了肩膀“這算不算是對我魅力的一種認可”
她不擅長說謊,他本身就很難讓人討厭。
但這確實是兩碼事。
“不討厭不代表喜歡。”她瞟他一眼。至少,剛認識那會兒她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時候,只覺得他是個斯斯文文、俊美端方的謙謙君子。
而且還挺有人情味的,幫了她不少,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難以接近。
“那你喜歡過凌旭嗎”他瞇起一雙長眸,眼中的光芒深沉莫辨。
在這雙眼睛的審度下,一般人都很難從容。
她有那么片刻的遲疑,不太理解“好端端的,你又問這個干嘛”
“我只是好奇,從京南到凌旭,你的口味是不是變得太快了或者換句話,這審美降級是不是太厲害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無可奉告。”她不馴地瞟他一眼,一副他不能拿她怎么樣的樣子。
“不敢回答嗎”他微一挑眉,眼神平靜卻也隱隱帶著挑釁。
他是那種骨相清正、自帶疏離高傲感的長相,笑起來風度翩翩,可瞇著眼睛打量一個人時,盛氣凌人,給人說不出的凜冽壓迫感。
溫藍覺得難以呼吸。
憑什么她又不欠他的憑什么啊
難道她上輩子挖了他家祖墳嗎真是不講道理。
他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啊
她總感覺他今天不太正常。好像是要證明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他要的答案,來填補內心的那種空缺和不安。
“我沒必要回答你”她起身去結賬。
出門時發現他那輛賓利已經停在門口,車窗降下,他在里面對她說“上來。”
她沒動。
“生氣了”
“你說呢江景行,你今天是怎么了”她皺眉問。
他神色怔松,但很快就別過了頭,沒說話。
她拉開車門,沉默地上了后座。聽得他在前頭笑著說“我很少給人當司機的。你一點兒也不感動”
溫藍“”
感動你個大頭鬼她心道。
車開出了老長一段路,她才正色,鄭重問他“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像是這種沒事找事的人啊。
一副受了刺激、破大防的樣子。
誰招他了啊誰能把他逼成這樣
總感覺他在害怕什么。
溫藍這晚沒怎么睡好,總感覺枕邊人心里有事。不過,她問了他兩次他避而不答后,她也沒多問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沒必要問那么清楚。
“你不愿意說就算了。不過,你要是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分擔啊,沒必要一直憋在心里吧”夜半的時候,她側身跟他說。
他怔了一下,側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