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夜半了,他瞧著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單腿曲著,雙臂枕在腦后,一副慵懶卻又緊繃的模樣。
慵懶是假,緊繃才是真的。
溫藍心里莫名有這種直覺。
就像雪嶺的雄獅,狩獵和進攻前那種蓄勢待發的狀態,在思考、琢磨著什么。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他對她笑了笑,伸手就把她撈入懷里。
溫藍猝不及防,撲在了他身上,隔著絲滑的絲質睡袍,他堅實的胸膛和肌理充滿著飽脹的力量感。
她臉微微發紅,趴在胸口沒動。
手就這樣扶著他的胸口,感受著他寬大的手掌順著她的腰線往上游移,挑起她的發絲。
他做得慢條斯理,做得極具挑逗。
只是,更像是在跟她開玩笑,眼神清明。
她感覺他今天沒什么做那事的興致,心事重重的。
“江景行。”
“嗯”
“就是忽然想叫你的名字。”
她就這樣趴在他胸口,腦袋蹭在他的肩窩里。
他順勢摟住她,單手按著她的腦袋,將她緊緊摟在胸前。
夜涼如水,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聽著耳廓里傳來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還有鼻息間那種熟悉的淡而好聞的味道,她陶醉地吸了吸鼻子。
“江景行。”
“嗯”
“就是想喊喊你。”
他都笑了,手揚起來,“啪”一下,不輕不重拍在她臀上。力道不大,掌控得極好,更像是惡趣味。
溫藍怔住,紅著臉瞪他“打我干嘛”
“試試手感。”他一臉戲謔,“果然不錯。”
“你怎么這樣”
“這樣是怎樣”他佯裝不解。
她咬著唇“流氓”
他點著頭,玩世不恭地說“你第一天知道我是個流氓啊”
溫藍沒法答了。
他斯文磊落,矜貴端方,待人接物又彬彬有禮,和“流氓”這種詞匯應該是搭不上邊的。
可他偏偏這樣自我貶低,好像只為博她一樂。
溫藍輕笑,手指在他胸口慢慢畫著圈圈,眼神挑逗。
他微微瞇起眼睛,要笑不笑的“干嘛撩撥我啊”
“不行嗎”話音未落,人已經驚呼一聲他反身將她撈起來,牢牢扣著她纖細的腕子。
手指緩緩滑入指縫里,跟她十指相扣。
“男人怎么可以說不行”他笑,指腹揉捏她柔軟的唇。
布料如一堆翻卷的浪,柔軟而絲滑,又帶著一絲夜的冰涼。今夜沒有開燈,她看不清他黑暗里的面孔,只依稀辨認出他那雙冰冷酷寒的眼睛。
他吻得太兇了,狂風驟雨,密如雨點般不透一絲風,強悍霸道,不能轍止,仿佛要吞噬她的一切。
他可以很兇狠,極具侵略性,但也可以很溫柔。
真是纏綿悱惻又讓人不能呼吸的吻。
他好像很喜歡這樣吻她。
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感覺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溫柔鄉,真是要人命。
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話本里那種專吸人精氣的男妖精,看著是光風霽月一本正經,可真到了床上,可是哪兒哪兒都不正經,哪兒哪兒催人命。
江景行第一天5點就起來飛了深城,那時候她還在睡覺,根本沒有注意,他只給她留了張紙條。
他不喜歡發短信,而是喜歡寫字。
溫藍看著紙張上的“出差三天,勿念”,在心里“呸”了一聲。誰會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