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低頭,可心里又有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畏懼感,那是來源于內心深處的恐懼。
歸根究底,在于她從來沒有見證過真正從一而終的愛情。
“那就是我的問題,就當是我的問題好了。”她搖搖頭,一顆心揪緊了,有種又痛又清醒的麻木,“我就是自私,我很害怕,我怕”
在她說出“我愛你”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徹底征服了她。
“江景行,你可不可以不再管我”
“什么意思”
她說“在事業上,不要再給予我任何的幫助,不要再關注我。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你讓我自己做吧。”
江景行沒有接話。
她抬頭望去,只看到了他冷漠的側臉。
她心里抽痛,強迫自己生生扭開。
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久,她聽到他說“好,我不會再打擾你。”
他勾了車鑰匙,轉身離去。
溫藍沉默地垂著頭,盯著腳下自己的影子,半分鐘后,忽然像是明白過來一樣,猛地抬頭去追尋他的影子。
可惜他已經走遠了,繞過了拐角,看不到了。
有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難以置信他就這樣走了。
心里忽然生出難以言喻的倉皇與恐慌。
她猛地擦了一下眼淚,結果眼淚只是越流越多。她無力地蹲坐下來,抱著膝蓋,哭得壓抑又無聲。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也沒有人會停留在原地等另一個人。
這一次,她有種強烈的預感他不會再回頭了。
溫藍過幾天和池禮飛法國,參加一個私人的時裝周。
在飛機上,她全程戴著墨鏡,一言不發。
池禮看了她很多次,后來跟空姐要了毛毯,替她鋪在膝蓋上,又給她要了一杯熱牛奶。
他原本挺開心她和江景行鬧翻的,此刻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他與溫藍算是多年老朋友了,到了他這個位置,錢夠了,名聲也足了,追求的東西就是極致的藝術。
他向來心高氣傲,在設計這一方面從來不服任何人,但是,溫藍在設計方面的才華和制版天賦卻一下子就俘獲了他的心。只是,她受困于國內這個糟糕透頂的市場,他一直覺得非常可惜。
“其實,你跟我一塊兒去國外發展會更好。不是我崇洋媚外,在服裝這方面,國外市場成熟,各大品牌早在上個世紀乃至上上個世紀就層出不窮,起碼領先國內一百年。你去國外,能學到更多,也能更加快樂。國內這個市場太亂了,抄襲跟風,資本壟斷市場”
“池禮。”溫藍打斷了他,嗓音有點干澀,“謝謝你,但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是因為感情方面”他欲言又止地看向她。
在他的印象里,溫藍一直都很灑脫。
看著溫情,實則絕情,他沒見過她這么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止是感情方面。”溫藍沉吟了會兒,說,“這里才是我的家,才能讓我有奮斗的動力和歸屬感。我不喜歡國外那種氛圍,那會讓我很孤獨。”
這就是很明確的拒絕了。
其實,他也早就知道,但到底還是有幾分唏噓和落寞。他苦笑“我哪兒比不上江景行”
溫藍默了會兒,弱弱開口“你要聽實話嗎”
“算了,你別說了。”他被氣到了。
真被氣到了。
不用說他都知道后面的話了。
她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默默在心里對比了一下。事業他們不同類型,不能比較。顏值身材他也不輸給江景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