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都無法償還。
電話再一次響起的時候,溫藍心里的那根弦再一次緊繃,她看到周乾接起來,說“你進來,門沒鎖。”
她拼命搖頭。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她倏忽回頭望去。
江景行提著一個黑色的行李袋進來,將門關上。
“反鎖。”周乾吩咐。
江景行照做,把門給反鎖了,目光朝這邊望來,掃過溫藍時瞳孔收縮了一下,旋即又很快收回“這是你要的五百萬美金,我的車就在樓下,新車,無牌照,你開了就可以走。”
“你以為我是傻子誰知你有沒有做手腳”
當著他的面,江景行將行李袋的拉鏈拉開,將里面嶄新的美元一刀刀取出來,擱在桌面上,一一給他查驗。
“我猜你也不想跟我玩命吧去了外面,換個名字就能逍遙,何必當個通緝犯”
“你閉嘴”周乾臉色猙獰,氣得手都在發抖,“我要是不越獄,你會讓我出來那些個檢察官都是你的人吧那么多罪名,一樁樁一件件全扣我頭上你這是要我在牢里待到死”
江景行不想刺激他,只是默默站在那邊,面沉如水。
隨他怎么控訴,一言不發。
“沒想到我會逃出來吧我要是真不想活了,我就拉著你們這對狗男女一起死不過,放心,我還想著好好過呢。只要別再呆在那地方就行了。”周乾冷笑,“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把自己綁到她旁邊。”
溫藍大駭,怕他真腦抽筋這樣受制于人“你不要聽他胡說”
周乾把刀子在她脖頸上一橫,溫藍嚇得又閉上了嘴巴。
江景行說“你不會是想要我們的命吧你覺得我會這么蠢,乖乖聽你的”
周乾“我只要錢跑路而已。”
江景行“那就商量一下吧。我是不可能答應你這種無理要求的,不然你到時候給我們兩人一刀,我上哪兒哭去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的擔憂。這樣吧,我跟你走,你放了她。”
“你”
江景行說“你這樣是跑不了的。”
周乾臉色猙獰“你報警了”
“沒有。”江景行神色鎮定,“但是,每晚這個點我都會和高層開視頻會議,我要是遲遲不到,肯定會引起懷疑,到時候,周叢一定會報警。從這兒到機場有多少關卡,你覺得你跑得掉”
周乾的臉色驚疑不定。
江景行繼而道“你帶著我,更保險一點,我可以讓你乘我的私人飛機走。如果到時候實在有什么問題,你也可以挾持我當人質。說實在的,我沒必要跟你過不去,我只是希望你別來騷擾我老婆而已。你在牢里還是在國外,對我而言都一樣。你覺得怎么樣”
周乾挾持著江景行走了,溫藍手抖著去按手機。
周叢隨后趕到,把她送到了就近的醫院。
溫藍只是輕傷,脖子上被刀刃擦出了一點血痕,加驚嚇過度,并沒有什么大礙,但周叢還是給她安排了住院。
溫藍抓住他的胳膊“江景行怎么樣”
他神色為難“這”
溫藍一顆心當即提了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恐慌在胸腔里沖撞,虛虛的不著力。
“沒事,你說吧。”她深呼吸,手里還緊緊拽著他的衣角。
周叢將自己的衣服緩緩從她手里抽了出來“傷得挺嚴重的,肋骨斷了好幾根,躺床上起不來呢,之前還送了icu。”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可以。”溫藍關心則亂,無暇細想他話語里的漏洞,跟著他出了病房,徑直乘坐電梯去了頂樓的貴賓病房。
這邊的病房需要提定,五位數一天,幾乎是在燒錢。
溫藍小心地推開病房的門,江景行躺在床上,雙目微闔,似乎是睡著了。
溫藍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望著他蒼白的臉龐,心里懊悔又難過。回想起過去相處的種種,他似乎總是在遷就她,總是不斷在跟她表明心跡。
她卻總是在懷疑他,畏畏縮縮,止步不前。
說白了她就是自私,害怕付出太多被傷害辜負,是一種規避風險的行為。
可他明明也是這樣吝惜自我的人,也被人背叛忽視過,可他卻愿意付出,不懼被她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