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靜靜,可心神不聽使喚,她凝目從頭再讀師父留筆。談思瑜的談會是談香樂的談嗎可談思瑜的娘是蒙人
結合小說,辛珊思衡量了下,也不一定真是蒙人。只要價值夠,一個名一個說頭罷了,蒙氏未必不會給。談思瑜在文中,戰斗力強,又得中原多位俊才心喜,與蒙曜情投意合,加上達泰及達泰掌握的密宗,這些足矣抬高談香樂了。
將談香樂是談思瑜之母,代入之前弄月庵姑子被襲的事。那一切就更合理了。
達泰會是談思瑜的爹嗎師父沒明說庶孽與談香樂茍且,但也指明他們狼狽為奸。
另,以談香樂的心性,應不會為了一個普通僧人,污了西佛隆寺的佛地,惹她師父厭惡。
讀到師父被襲,從風舵城逃離她立馬放下青蓮缽,去灶膛找塊黑炭出來,在地上畫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坐標圖。首先在圖上標出洛河城的方位,再點明常云山野栗子林和洛河東灣口。
接著根據盧陽的位置,推測出風舵城地處常云山西北向。師父游歷四方,方向感不會差。
她把幾處位置一連,就大概清楚師父會怎樣穿過野栗子林。記牢圖,辛珊思心里有了主意。伸手拽了灶臺上的抹布,將地上的碳灰擦去。明天她要到常云山的西北向,從那上山,試試模擬師父那年穿常云山路徑。
洗了澡,她抱著缽上了炕。找著一物,另一物也有了眉目,這晚她睡得是尤其香甜,甚至還夢到了不該夢到的人。清晨醒來,面紅耳赤地坐炕上惱羞,腦中仍在放映著影像,影像名懷山谷底一夜,都想給自個一下子。
丟開缽,下炕理被。理好,趿拉著才做的拖鞋去開門。門一打開,涼濕襲面,頓時神清。一腳跨出門,腦中閃過一幕,玉白的指點丹田恍然大悟,回身跑向炕,拿了缽來看。
采子固本,守元破丹田,凝神采元游奇經八脈歸丹田夯基。反復讀,沉定細想,思緒漸漸明晰。她好像懂這功法的意思了,先破再立,也可以說是先散再聚。破丹田,不是真的破開丹田,而是指散功于經脈。
有些開心,辛珊思放下缽,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去看驢。舀了兩瓢苞谷給它,照常清理糞便,再洗臉刷牙做早飯。
今天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她多攤了幾張雞蛋餅帶著。挎著籃子拿上貴重物和小魚叉,到常云山西北面天都快中了,歇口氣喝點水潤潤喉,上山。
常云山外圍草木不甚茂密,還能遇著幾處陷阱。深入后,一點人跡都不見。她跟二華嫂子說家在這塊,聊話時也不好打聽常云山什么。近些天在山的深處,留意到各種糞便,好多都是一大攤。
盡量收斂氣息,放輕腳步。編籃子的時候,她有意將籃把做得闊一些,夠挎在身上。現在籃子擋著她的背,她右手抓著魚叉,跨過一根枯枝,照著昨晚畫的線,翻山越嶺來到了野栗子林。
野栗子掉了一地,她前幾天撿了些回去,放在檐下曬,還沒剝。往洛河東灣所在的方向走,想著昨夜在石臺下找著的青蓮缽。
師父說水栗子,算是給了范圍。她先前還思慮著洛河水是流動的,東西會不會移了位事實證明,東西不會移位,只是藏得巧。
依著前例,辛珊思以為混元十三章經肯定就在野栗子林里。藏處可能具備兩特點,一是安全,二則容易被忽略。湊了湊鼻子,目光轉向不遠處一棵栗子樹下的糞便,長眉蹙起。
昨日來,還沒有。
從西北走到東邊野栗子林邊緣,她又返身往回。細細地上望下看,不放過任何一個異樣,最終停在一株長勢遜于周邊幾株的栗子樹前,不遲疑用魚叉刨樹。
這株栗子樹的根系應該被傷了,就不知是不是十三年傷的。刨根大半人深,一叉下去,她聽到鈧的一聲,是石。不糾結,往邊上挖。一會的工夫,就將一塊寸余厚的石撬起,露出了藏在下的黑色夾金包裹。
彎身正要去拿,卻聞咔嚓踩枝聲,辛珊思慢慢抬眸,扭頭望去。棕黃衣上黑紋,額前王字分明,一雙吊睛正死死盯著她,雄壯的四肢充滿了力量,緩緩走來。
大蟲蓄勢,逼近
辛珊思右手下握魚叉,換口氣,慢慢直起身,在老虎飛撲起,瞧準要害,雙目一凜,擲出魚叉叉去。被磨尖的魚叉頭穿過虎頸,帶著一抹血色吭一聲釘在一株栗子樹干上,飛鳥驚起。
吼嘯未能出嗓門,大蟲轟一聲跌落在地,血洶涌而出。辛珊思心跳飛快,兩眼盯著離她至多半丈遠的虎,理智告訴她安全了,但還是沉定不下。蹲身取出包裹,顫著手解開。
一串斷了的佛珠,數了下,剛好是十二顆珠子。佛珠下還壓著張黃舊的皮子,也來不及細看,確定是師父留下的,便把包裹系好,放到她綁縛在腰上的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