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舉動,辛珊思泛起糊涂了,他中毒了還是沒中毒
她從哪瞧出他中毒了黎上盯著瓢里的影子,回想最近兩回相見,眼睫顫動了下,轉首望向正一臉疑惑看著他的人,所以是以為他中毒了,才提出交換他看著她生產照顧月子,她生產后養好身子為他逼毒
腦中浮現初遇時的境況,他那時確實身中劇毒。
辛珊思覺自己犯了個蠢,兇巴巴地問“看我干什么”感性要不得啊頂不住他的目光,轉身掀鍋蓋,翻了翻鍋。
黎上有心試探“我們這算不算已經知根知底了”
這是不打算隱瞞了辛珊思又把鍋蓋蓋回,扭身回視“不是早就知根知底了”他清楚她是辛珊思,她知道他知道的比他以為的多多了。
把水瓢里的水倒進缸中,水瓢擱缸蓋上。黎上回到灶膛后,添了根柴又走出“你什么時候知道我中毒的”
“在懷山谷啊。”辛珊思早想好說辭了“我沒見著你,就先聽到你的咳聲。然后掉谷底下,你這里”嘴抿起,手指向嘴縫,“都是血。”
這般心細黎上眉頭蹙緊,兩手抱臂,佯作苦大“那時正毒發。”
“我就知道是這樣。不是正虛弱,你也不可能守不住我給你的功力。”辛珊思賞了他個白眼“害我沒兌現諾言,心虛死了。”又關心道,“你中的什么毒現在怎么樣了,還壓得住嗎”
黎上忍住不笑,他守不住她給的功力所以她是這么以為的
借就是借,他沒想過融合她的功力。不是怕精元相沖,致經脈盡斷,而是不想。白前有個妄想,就是他白家人能百毒不侵,故一直在用活人試毒觀察。
他先后被白前種下七種奇毒,為了能活著,十一歲就已將白前藏書閣里的所有藥典古籍倒背如流。白前清楚他體內七種毒的毒性,篤定他活不了多久,因此對他也少有防范。
他能活到遇上珊思,并不僅僅是運道。七種毒之所以沒能要了他的命,不止是因它們之間相克,還因他十七歲時研制出一種藥。那藥不但能融合精元,還能融合他體內的七種毒性,使它們之間相克達成的平衡更加穩固。
他還給那藥取了個名字,叫融元。有融元,他完全可以融合珊思的功力。只融合之后呢他該怎么練功沒有相對應的功法,將融合后的功力重新錘煉,夯扎實,所有強勢都是徒有其表。
徒有其表,便不堪重用。且他堅信,天下沒有白吃白喝。你今天吃喝進多少,許不用明天吐出來,但遲早有一天要結賬。
所以,做人行事不能太貪。太貪了,會付不起代價。
辛珊思見他沉默,心一緊,看來情況不太妙,身子傾近些微,小心翼翼地問“不好說嗎”沒等到答復,又問,“能壓到我坐完月子嗎”
看她緊張,黎上彎唇“沒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你別惦著,我心里有數,一切等你生下孩子養好身子再說。”
他們認識的時日還是太短了,接觸的也少。她不了解他,不能全然相信他,也是應該。慢慢來吧,目前她怎么能安心,他怎么配合。
辛珊思察著他的神情,看不出強顏歡笑的痕跡,松了口氣“你心里有底就好。”
她放松下,黎上提了自己的疑惑“頭回在百草堂見,你得知我是誰后,好像很怕你聽說過我什么事兒”
他怎能如此敏銳辛珊思嘆了聲氣,丟下鍋鏟“這不能怪我,要怪也是怪你。想我才從狼窩里逃出來,沒幾天又在一個茶寮遇上幾個欲打劫我的男子好像叫什么潭中河還譚淮河七賴”
“潭中河七賴子。”黎上知道他在她那的名聲是怎么壞了的了。
“七賴子怕極你,說你給人下毒,然后再逼人重金向你買解藥。我能不畏懼嗎毒啊,一不小心就腸穿肚爛了。”
黎上回去灶膛后“我沒無緣無故給誰下毒。被我下毒的,都是些先對我圖謀不軌的人。”
“我現在知道了。”辛珊思拿了個小盆,舀了米“時候差不多了,咱們把飯燜上。”
黎上看她舀了米端著盆往外疾走,不禁發笑。
出了廚房,辛珊思大透口氣,暗怪自己干嘛提他中毒的事一句“知根知底”,她被他盤問得差點圓不回來。在此,她感謝潭中河七賴子,感謝方盛勵家大愚,感謝肥大山。
把大鍋里的熱水舀出一些,洗好的米倒入鍋中。用指節探了下水,讓黎上架火。她拿了箅子到井臺那刷了刷,撿了些粘豆包。鍋開煮出米香了,揭開蓋拿勺盛出米油,把粘豆包放進鍋里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