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之,辛珊思不禁凝目,東瀛忍術未等女子再現身,她左耳微微一動,抬首上望。啪一聲,房頂破,幾只半人高的提線木偶伴隨著陰森的嘎嘎笑聲掉落,提現人緊隨在后。
一直站在柜臺后的掌柜,拍了拍柜上的叮鈴。只兩三息,幾只煙火自客棧煙囪飛出,頂著細雨沖向高空啪一聲炸開。
戰況激烈,好好的客棧才兩三刻就已面目全非。
躲在天字四號房中的陸爻,拿出了破命尺,點明睛,他要給宮允再算一卦。不同之前,這回他手里只一枚銅子。薛冰寕出了房,望向樓梯口那,正抬腳要過去,頂上忽傳來腳踏聲,神色一變,沖向天字一號房。
一號房內,尺劍左手搖著窩籃,右手邊凳上堆著一小堆銅子。風笑拎著個藥杵,站在里屋門口。窩籃里,久久唔囔著。
聽著腳踏聲停下,黎上手摸向腰封“不要破開屋頂,今晚我一家還要”轟一聲,屋頂見光碎瓦掉落。他眼一陰,看著三只背對背的木偶下降,提線三人同樣背對背。他彈針
伺機在外的薛冰寕猛然推開門,嘭一聲驚得不是面對門口的兩婦人本能轉首。趁機,尺劍銅子出手。
黎久久哇一聲嚎了起來。辛珊思聽到閨女哭聲,運功右手朝著躺在樓梯下的一柄劍,雙目一凜,五指抓緊成爪。躺著的劍像是受到什么吸力,顫了顫,離地飛向她。
這一幕看傻了幾個占上風的東瀛人,宮允得機,一劍劈了那把討厭的傘。辛珊思持劍到一號房門口,一只嘎嘎笑的木偶直直沖來,她斬落。三個提線人已經倒了兩,還有一個正站著口吐白沫在抽抽抖抖。
黎上擰眉瞥了一眼脂粉都被抖落的東瀛人“我不喜歡不聽勸的人,”上望屋頂的大洞,“這今晚還怎么住”
辛珊思瞅了眼窩籃里嗚嗚囔囔的久久,對黎上說“我一會回來。”
“小心點。”
“嗯。”
大堂,紅三娘一戟殺空,察覺背后來襲雙目一震,閃避要害。鼻環大漢拽了她一把,丟了弓拔了肩上的星鏢刺向那個突然現身的吊眉。宮允一殺未中,兩女現身在他后方,他手腕一轉,劍尖后刺,滅了一人,揚左手直抗橫掃來的刀。
“大當家”雙刀大頭返身要去攔,只他離得太遠。人沒跨出步,那刀已經削到宮允臂。當這時,一道身影如雷閃掠來,一劍下劈。宮允轉頭,只見偷襲他的女子眉心冒血。
半禿的刀客赤目“你不該多管閑事。”掃退一人,雙手持刀沖向辛珊思。
“可你們也沒想放過我一家。”辛珊思迎戰。刀客的刀很快,但辛珊思的劍更快,兩人你來我往,眨眼的工夫就過了幾十招。
鈧鈧刀劍相撞聲逐漸激烈,在刀客被逼至死地時,辛珊思一劍殺空,但她好似已有預見,腳跟一轉,翻身凌空一劍。熱血飛濺,刀客現形倒地。
這些東瀛人要比宿破屋那晚來找蒙曜的黑衣人難纏許多,辛珊思對上手持銀絲鞭的三個女子。一邊打一邊悟著師父的留筆,師父讓她破丹田重新夯基,就是為了化虛為實。一劍劃過一人喉,后撤燕回
半刻后,東瀛人見勢不妙,破門撤出三禾客棧。辛珊思卻不愿放過,這些人殺得一個少一個,蓮步追了出去。
跟上幾步的紅三娘,大喊“小心奸計,窮寇莫追。”只聲未落,她就見閻夫人已到幾十丈外,一劍斜下。隨著一抹血色迸射,一個東瀛人顯身直直倒向前。瞳孔震蕩,她心都不跳了,耳里回響起大當家的話,她說她是誰她就是誰。
一刻后,辛珊思踏著泥濕回來了,看到抱著久久等在三禾客棧檐下的黎上,彎唇笑了“我想洗個澡。”
掌柜啞著聲道“熱水已經備好,”拱手深鞠,“閻夫人,多謝您拔劍襄助。”
“我是在護著自己個的家底。”辛珊思走近將劍遞給掌柜“這是你們飛云鏢局一個長臉鏢師的。”
“快上樓洗洗,換身衣裳。”黎上催著。黎久久抽抽搭搭,小眉頭皺著。
辛珊思沖她噘嘴么么了兩下“樓上還能住嗎”
“我們換到了二號房,尺劍、風笑挪到一號房。一號房里間不漏。”進了客棧,黎上見宮允走來,頷了下首。
宮允抱拳“這次拖累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