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云母親生產時難產,對這唯一的孩子并不太喜。五年還六年前的,去世了。她去世不久,謠云的父親也走了。”
“所以讓她嫁的是庶長兄”
“這個庶長兄心思可不淺,硬著骨頭迎合了皇帝。”
一點即通,辛珊思輕嗤“蒙曜他爹是嫡長,皇帝也是庶出。謠云她娘沒生出嫡子,照那種深宅大院的規矩,納海是有機會被記嫡的,但他拒絕了。皇帝就喜歡他這種身份。”
“對。”黎上可歡喜珊思的機靈勁了,輕刮了下黎久久嫩嫩的小臉,又向上捏了捏她娘腮幫上的軟肉,湊近親了下“所以納海成了坦州城的達魯花赤。”
“就剛剛那婆子說的話,謠云二嫁嫁得肯定沒好到哪。”
“這個我暫時不清楚。”
待閨女吃飽了,黎上出車廂趕驢往前又走了會,在醉蓬萊酒坊買了酒引子,沿街看了幾家鋪子,返回停車在醉蓬萊對面的蓬萊客酒家。
“兩位樓上坐,還是就在大堂用膳”
“樓”
“哎呀,緋色姑娘來了,有失遠迎還請海涵。”
辛珊思嘴還張著,看掌柜迎向一粉紗半蒙面的女子,不禁發笑,暗嘆坦州城到底是離蒙都近些,真真遍地貴人,回頭跟父女兩說“咱們上樓。”
一家三口往樓梯口,被迎至門外的裊裊女子眼神跟隨。跨進門,她目光不移“郝掌柜,樓上廂房。”
“是是,您請。”掌柜諂媚。
到了樓上,女子不要領了,示意他下去忙。
辛珊思才點好菜,就聞一腳步停在了他們廂房外。
小二給斟了茶“兩位稍等片刻。”轉身拉門,也沒個準備便對上張冷臉,就算那臉甚美,也嚇得他夠嗆,“緋色姑娘,您”不好意思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廂房有客了,小的再給您安排。”
“退下。”緋色站著不動,旁若無人地癡癡盯著低頭逗著小娃的男子。相貌不對,但身影一樣。她沒認錯人,這位就是四年前點了她卻只觀花苞的人。真好運啊,竟是黎上。
什么情況,辛珊思瞥了一眼坐在對面聽久久啊哦的黎大夫,又望向杵門口不動的女子。
小二從旁離開,送單子下樓。黎上抬起頭“你中的毒我解不了。”
“不可能。”女子凝眉,慢悠悠地說“你是黎上,怎么會解不了”
“多謝抬舉,我亦不過是肉身凡胎。”黎上端杯小抿了口茶,低頭繼續看女兒。
女子眼里生淚“我有銀子,很多銀子”置于腹前的兩手緊緊扣著,顫著唇道,“求你給我治,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我說了我解不了你的毒。”剛在樓下,黎上就觀過緋色的面色了。她中毒已深,這些年又疏于練功,除非拿到解藥,不然至多也就明年的事了。
“你不是有銀子就治的嗎”緋色急了。
這誰傳的謠言黎上直說“你的毒好解,但必須要拿到毒方,毒方里的每一味藥藥量多少都要精確,不然配置不了解藥。你求醫,我不能送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