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程曄給幾人盛好飯,舀了勺肉湯倒在自個飯碗里。風笑端著一簸箕饅頭過來“這兩天,你們幫忙問問明年開春大伙有什么打算沒打算,建房的活干不干”
姜程夾了一塊白菜幫子“五六日前就已經有人向我們打聽了。”兩百文一天,工錢隨時可領。這樣的活計,去哪里找
“要繼續干的,咱做個登記。”程余粱拍拍邊上的板凳,讓風笑坐。
風笑坐到程老旁“之后幾日,我和尺劍要隨主上去風舵城一趟。登記勞工的事,程老您得幫幫忙。”
“行。”程余粱爽快答應。
次日,盛冉山岔口那就多了塊牌子,有人經過幾乎都會停下看一看。也是奇怪,這回大名鼎鼎的黎大夫上了絕煞樓的掛牌,江湖上竟一點聲都沒有,安靜得很。
十萬金啊往日那些到處竄的牛鬼蛇神,眼皮抬都不抬一下,身子骨動都不帶動,個個規規矩矩。
崇州城味美樓,卸去粉黛的菲華與姐姐岳紅靈并排坐著喝茶,對面是作漢人打扮的察罕。三人面上皆帶著分凝重。勐州城的沁風樓日前已被關,他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來的崇州,只沒想昨個方到這里就聽聞黎大夫被人掛上了絕煞樓的掛牌。
正當午飯市,味美樓的大堂里坐滿了食客。柜臺后的掌柜,繃著心神。今日的食客好像都沒長嘴。可沒長嘴,他們來吃什么飯
有人交頭“哥,大伙怎么都不說話咱這一頓可不便宜。”
“我咋知道他們怎么都不說話。”哥來這熱鬧地,也是想聽聽信兒。絕煞樓是真敢,黎上也是真絕。絕煞樓前腳將他刻上掛牌,他后腳就著人做了塊牌子豎到盛冉山那。
解熾情,十兩銀一個。別看這話只八個字,其中意味可深了去了。
熾情什么毒江湖上混的,誰不怕這鬼東西稍微對毒了解一點,都曉解熾情必須得要熾情精確的配藥。但黎上豎的那塊牌上沒提,這便說明了他解熾情不需要精確的毒方,只需十兩銀子。
是人,誰不怕死黎上雖然冷漠,但過往只要病者求上門,他能治的基本不拒絕。單這一點,江湖上就少有人想他死。
“菜來嘍”今個店小二的腿腳也比往日要輕上一分,把菜擺上桌“三位請慢用。”
菲華給姐姐和察罕盛了湯,又給自己舀了一碗“吃吧。”吃完了,他們回客棧。
閻晴的身份擺在那,絕煞樓怎么敢的岳紅靈拿起筷子夾了個肉丸只放到妹妹碗里“你多吃點。”
“好。”自毒解了,菲華的胃口就一日好過一日,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吃點好的,嘴就生瘡燎泡。
察罕看她用得香,冷硬的臉上露了笑。數日前,誠南王的人上門,他明知他們是冒頂,但仍是一點反抗都沒,順著將沁風樓交了出去,帶菲華走得是輕輕松松。
又聞私語,他微挑著的唇角慢慢落下。絕煞樓此回行為,跟以往不太一樣。閻晴的身份,可算已經明了。依照過往,絕煞樓應不會沾她及她在意的人,可是卻偏偏沾了。
這次的事,恐難善罷。還有,誠南王巧取沁風樓的事,蒙玉靈知道嗎
蒙玉靈知道,但也是剛剛得曉,被氣得血氣都上涌,嘶吼著撕碎手中信,又一把抓住榻上精致的檀木小幾胡亂地打砸。嚇得伺候在側的婢子都跪伏在地,連聲說公主息怒。
秦清遙聞訊趕至時,正堂狼藉一片。看著靜站在堂中的女子,他遲疑了兩息,提氣小心翼翼地上前,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觸她抓著小幾腿的手,慢慢將之整個握住,把人納入懷中。
蒙玉靈的氣還有點喘,她兩眼大睜著,面上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