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口老血吐出來,想問問你是不是忘了蘇州還扔了個季書生在那院中
“我要在盛澤留兩日,”頓了頓,她又說,“你別忘了你家大人讓我做的事。”
周旋兩方勢力。
而盛澤,有顏瀚海。
景沒有再說話,顏青棠安靜了一會兒,也來了興致。
她趴在窗沿上,見景就站在窗外凸出的那窄窄一條上,哪怕偶爾風浪來了,船有些顛簸,也巋然不動。
不禁問“你這是輕功嗎”
“是。”
“有輕功的人應該都很厲害吧”至少宋叔就不會。
景看了她一眼“還好。”
還好是什么意思
可顏青棠卻突然想起,蘆墟蕩那次她落水瀕臨昏厥前,突然感覺自己升了天,是不是就是有人用輕功,把自己從水里提了起來
這輕功應該不是人人都會,那是不是當時救起自己的人,就是這個景
“那次蘆墟蕩,應該就是你救的我吧”
景又看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說“是。”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看到了神仙呢,事后我以為是夢,原來不是夢啊。”她趴在窗沿上,托著下巴道。
“”
“對了,當時我還做了個夢,我確定那是夢。”
景再度看過來。
“我夢見小時候去觀音廟會,看見了觀音。”
說完,她站直起來,懶洋洋地轉身離開了窗前。
早上起的太早,她有些犯懶。
不過她沒有去睡下,而是去了軟榻前,靠臥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一旁幾上放著的賬本。
一陣風吹來,船不顯得往前顛簸了一下。
讓顏青棠看來穩如崖邊蒼松的景,竟腳下不穩踉蹌了下,雖然他很快就站穩了。
面具下,一張俊面泛起可疑的紅。
觀音
莫名的,他竟想起那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唱詞。
宮里也有戲臺,母后最喜看話本,后來經常有命婦們進宮,便改為多看戲,他曾陪著看過幾次。
那唱詞唱道
“英臺不是女兒身,因何耳上有環痕”
“耳環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梁兄做文章要專心,你前程不想想釵裙。”
“我從此不敢看觀音。”1
這女人
她是在調侃他雌雄莫辨,長相俊美
還是他其實是被調戲了
微風拂起了窗紗,軟榻上的人兒,不知何時竟歪著睡著了。
男人來到榻旁,俯身看她。
看她眉看她眼,看她睡時格外嫻靜的臉,又想看看這張看似嬌弱的面孔下,到底生了一副何等的七竅玲瓏心肝
尤為狡猾,尤為狡詐,尤為冷心無情。
撩撥了那季書生,如今又來撩撥暗衛景
素云走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嚇得她就是一個激靈,正想說什么,那景護衛又直起了身,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她。
“她睡著了。”
他拿起榻上的薄毯,為她蓋上。
素云心里這才安穩下來,“謝謝景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