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不說話,她又開始笑了。
趕在她笑開了前,景一個閃身,消失了。
他消失了,她倒是不笑了,拍了拍手,面露得色。
小樣,還治不了他
她回到桌前。
過了一會兒,窗前多了個人。
只見其眼色幽幽,顯然是明白過來她是故意的,就是嫌他煩,想攆他走。
然后看他這樣,顏青棠又笑開了。
整整一天,她看見他的面具就想笑,笑得景咬牙切齒又不知該拿她怎么辦,笑得素云幾個一頭霧水。
問姑娘怎么了,偏偏姑娘不說,可瞅著景護衛似又無奈又生氣。
難道兩人發生了什么事
暗鋒也想笑。
蒼天,大地,何曾見過太子殿下如此過。
殿下幼時被太上皇養過,再加上陛下眼里只有皇后娘娘,少有管兒子的時候,也因此殿下打小就是個小大人。
不大點就規規整整,十分講規矩。
現在倒好,因為這顏少東家,又是扮欽差,又是扮暗衛,書生不算扮的,但誰叫殿下與此女太有緣,竟賃了人家的房子。
兩人也算棋逢對手,身份是一層套一層,關鍵的是殿下明知此女那顏太太身份是假的,卻從頭到尾一點上風都沒占住,全程被人牽著鼻子走,化為繞指柔。
現在倒好,竟還跟人因一點小事慪上氣了。
暗鋒一邊在心中笑,一邊從懷里掏出本小冊子,又拿出一根很短的炭筆,在小冊子上寫著什么。
一道冷勁突然襲來,他下意識往右側一避。
正想轉頭看是誰,誰知手里一輕,冊子被人奪了去。
再轉頭看,他面前竟出現一個倒吊著的人。
此人一身黑衣,身形修長,一手還環著胸,一手拿著小冊子看著。
可不正正就是這位太子爺。
“是陛下命屬下如此。”暗鋒傳音道。
“母后就母后,父皇才不會做這等無聊的事。”紀景行瞥了他一眼,警告“這里發生的事,不準告訴父皇母后。”
“娘娘命屬下十日一傳信。”
“之前也沒看你這么積極,”忽然,他話音一轉,“傳就傳吧,照例就寫無事發生,此間事不準往外透露”
說到這里時,多少露出了些屬于少年的惱羞成怒。
暗鋒知道,殿下若是能驅走他,定會將他驅到天涯海角。
所以他能說什么
只能應喏。
不過心里卻在想,如何把信傳回去,才既不負娘娘之命,也能不得罪殿下。
這兩位可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兒,娘娘心軟好說話,但陛下還在一旁,而這位爺
想到這里,暗鋒不禁額角疼了起來。
船又行了一日,就到揚州了。
在城外渡口下船,宋家的馬車早早就等在這兒。
來接顏青棠的,是宋巍。
宋巍今年十八,生得濃眉大眼,身材高大。
穿一件寶藍色蒲菖紋暗花直裰,白色中單,腰系著黑色蹀躞帶,顧盼之間神采飛揚,若不明說他身負秀才功名,恐怕誰也看不出他是個讀書人,只當是哪家的紈绔公子哥。
“棠棠”
隨著喚聲,人就貼了上來。
兩人年紀相仿,又是表姐弟,小時候宋巍頑皮,被小青棠按在荷花池邊揍過一次。這孩子也是傻,越是揍他越黏人,所以兩人的關系比其他表親要更親近。
“叫表姐”
話還沒出口,眼前多了一只手,把像只大狗撲過來的宋巍攔了住。
表姐弟二人先愣了一下,然后眼神詭異,都望去手的主人景。
“景護衛,他是我表弟。”顏青棠有些尷尬。
“你之前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景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