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義兄咱們城中的糧已不夠吃了多少將士忍饑挨餓,連兵器都拿不穩,若非如此,你我兄弟一人何必冒著丟了天駒山的危險來此搶糧”
魏德昌不肯撤退,一邊砍殺胡人騎兵,一邊道,“沒糧我們一樣是死,義兄你先回雍州城主持大局否則城中必定生亂”
“魏德昌聽我軍令,撤”
楊天哲怒喝。
魏德昌縱是再不甘愿,也不得不遵軍令,薩索眼看雍州城兩位齊人主將往后撤退,他想也不想,“勇士們,追”
若薩索能將雍州城的兩個主將都困在此地,雍州城的守軍一定會慌亂不已,屆時石摩奴將軍趁機攻城,豈非事半功倍
越是如此想,薩索越是不遺余力地追擊。
穿過胡楊林,馬蹄踩踏松散的黃土,薩索幾乎殺紅了眼,手中的金刀沾滿了血,他正欲再向齊軍后方發起沖擊,忽然之間,戰馬揚蹄,尖銳嘶鳴,身子一歪,多少胡人騎兵重重地從馬背上倒下去。
薩索側身落地的瞬間,臂膀被鋒利的東西狠狠嵌入,他吃痛,立即將其拔出,血淌了滿手,他面色鐵青地看著那枚鐵蒺藜。
松散的塵土之下,松懈的繩索一被拉緊便裸露出來,繩索上綁著密密麻麻的鐵蒺藜,甚至是鋒利的斧鉞刀槍。
戰馬倒地不起,山丘上暗藏許久的齊人兵士們叫喊著沖下來,將薩索與他的胡人兵圍困其中。
薩索怒吼著起身,奔向魏德昌。
而楊天哲此時與魏德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立即分兵回頭再朝胡人的駐地而去。
胡人駐地的氈帳被沾了猛火油的箭矢燒成一片連天火海,薩索正與魏德昌纏斗之際,回頭遠遠一見那片火光,他分了神,立時被魏德昌一刀穿胸。
薩索睜著失焦的雙目,倒在血泊里。
魏德昌立即取出懷中事先寫好的丹丘文字條,俯身在薩索身上沾了點血,又喚了人,將胡人的隼奴待過來,一刀壓在他頸間“要么老子挖了你的眼睛,要么,你把你養的獵隼放出去”
觀戰的齊人斥候見狀,立即騎馬往雍州城門回奔,在馬背上又放出一枚鳴鏑。
“將軍,倪公子鳴鏑響了”
段嶸立即走入氈棚。
“秦將軍,整軍待戰吧。”
茶碗里微白的熱霧上浮,徐鶴雪輕抬起眼睛。
石摩奴才近瑪瑙湖,遠遠地便望見胡楊林盡頭似乎有連綿的火光,凜冽風聲中,似乎還能聽見震天的吼聲,來回拂動的“秦”、“魏”旗幟。
獵隼俯沖而來,涅鄰古立即將其抓住,取下銅管,展開沾血的字條“魏在此,雍州城無糧。”
“將軍看來魏德昌已經燒了咱們的糧草”涅鄰古不由擔心其自己的侄兒薩索。
“咱們斷了雍州城的糧道,他們果然按捺不住,”石摩奴看著那片隱約閃爍的火光,立即下令,“涅鄰古,你我兵分兩路,你去救援薩索,殺了魏德昌我則趁他們防守不足之際,攻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