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宗玉的話音戛然而止,他對上孟云獻那雙銳利的眼,“你是要用這人證逼我”
“如果是潘三司,此事對您來說,便沒有任何影響,可若是葛讓”孟云獻扯唇,“黃老,葛讓可是您從底下一路提攜上來的人,他若有事,您只怕脫不開這其中的干系吧”
黃宗玉咬牙,“孟琢你”
“黃老,葛讓是個不怕死的,想必您也清楚,您今日若是不放過他,來日他在證詞上,也許就不會放過您,您做了還是沒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您就撇不開。”
孟云獻看黃宗玉臉色越發難看,他適時止住這話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周挺等人,待他們退開些,孟云獻壓低聲音,與他道,“您怕是還不知道,貴妃意欲加害官家,已經被殿前司的人拿住了。”
“你說什么”
黃宗玉瞪大雙眼。
“您走得比我急,應該沒收到這消息,官家用了張簡的藥,便不能再用金丹,可貴妃將金丹磨成粉,摻入了官家的湯藥里。”
“她竟敢如此行事”
“您不是在查那個姓王的醫正么您到底有沒有從他家中搜出貴妃的東西她心中若沒有鬼,為何要趁嘉王殿下不在宮中之時,加害官家今夜嘉王殿下在外,也遇襲了”
黃宗玉果然緊張起來,“嘉王殿下如何”
“我的人救了嘉王殿下。”
孟云獻回頭,望向那架馬車,“他在車中,人受了驚嚇,此時話也說不出。”
黃宗玉哪里是他說什么就會信什么的人,“殿下與那徐鶴雪分明是舊友,今夜之事”
他懷疑,嘉王殿下只怕也在這樁事中
“黃老,官家近來身子一直不好,如今又中了風,您也是時候該想想自己走哪條道了,可我要提醒您,貴妃腹中的骨肉,血脈有疑,且不知男女,而嘉王殿下卻是官家親弟弟的骨肉,官家金口玉言認下的養子,您若是一著不慎走錯了道,到時,只剩爻縣那一脈,您豈非有負官家”
黃宗玉心中一動,若貴妃腹中真不是官家的骨肉,那大齊皇室的血脈豈不是就亂套了
今日他若不為嘉王著想,一旦嘉王因此事而受牽連,那么又該由誰來繼承大統爻縣太祖一脈嗎
“爻縣太祖一脈已經承了魯國公的情,就不會再承你的情了。”孟云獻忽然出聲。
黃宗玉聞言,心中一震。
魯國公
他竟早早地就
黃宗玉正在細想,卻聽刀刃滑出刀鞘的聲音一響,隨即一柄刀橫來他頸間,黃宗玉大驚失色,“孟琢你還要殺我不成”
“您應該也知道,我孟云獻本就出身行伍,這么多年,我這一身武夫的粗魯也不是穿了這身文官的官服就遮掩得住的。”
孟云獻將刀往他頸間抵近,“黃老,今日我們就不妨攤開來說個明白,若您愿意與我走一條道,保嘉王殿下,我們便一道入宮,但若是您執意要置嘉王殿下于死地,我們這些人無論是為了嘉王殿下,還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性命,也要跟您來個魚死網破。”
“黃老,我真心奉勸您,千萬別做虧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