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男人并不否認。
晦深的眸,把江靜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視線最終停留在她被水澆透,凝著水痕,如出水芙蓉般清麗的臉蛋上。
江靜月的眼里有詫異,亦有慌亂。
但她看上去,仍舊比林備之前綁的那兩個女人鎮定多了。
“不愧是干法醫的。”男人眼瞇成縫,勾著唇角,笑得有些陰冷“心理素質確實比尋常人好。”
江靜月聽他這么說,心下更加確定,林備并非第一次干綁架人的事。
也完全否定了自己平日里得罪過他,所以才被記恨,報復性綁架的設想。
她詫異是因為林備和周矢關系不錯,之前見過幾面,他給人的感覺雖然沉默寡言,有點孤僻。
但也不至于是個會干出綁架人這種事情來。
所以剛才江靜月腦子里有過幾個念頭。
是否她平日里和林備交際,得罪過他。
又或者是因為周矢跟他有什么仇怨,所以林備才報復身為周矢女朋友的她。
因為無論怎么想,林備綁架她,都是蓄意為之。
先是以拿資料為由,引江靜月至周矢的住處,再用準備好的乙醚浸在手帕上捂住她的口鼻,把她迷暈。
最后將她帶到這個不知道是哪兒的荒僻之地。
現在江靜月只希望自己的第六感是錯誤的。
希望林備只是因為某一件事,對她心有不滿,才衍生出綁架她的心理。
希望他和之前兩起雨夜奸殺案無關。
畢竟一個單純報復心理的男人,比一個犯下兩起大案的變態好對付一些。
可就在剛才,林備的話就像漆黑如墨的夜色,吞噬了江靜月心里殘存的光明。
她已經不再對他是第一次作案抱有期望。
“你想干什么”江靜月的聲音很輕,字里行間透著虛弱無力。
林備端詳著她,目光描摹她的五官。
眼露欣賞,一一掃過女人庭五眼比例完美的臉。
他沒有回答江靜月的問題。
只是目光森冷地看著她,沉聲不疾不徐“你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干了什么。”
江靜月不禁蹙眉,很不理解林備的話。
“我干了什么”
“看來你根本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男人站起身去。
仿佛江靜月的態度,戳到了他的痛處,令他有些激動“你跟她們都一樣,頂著一張冰清玉潔的無辜臉,私底下卻凈干些不要臉的勾當。”
“怎么仗著自己長得不錯,就以為每一個男人都愿意被你們玩弄于鼓掌之間是嗎”
“惡心下賤該死”
“全都該死”
林備說話,邏輯很亂。
但從他字里行間,江靜月隱約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惡意。
似乎來源于他認為她玩弄男人
而且林備說了“她們”,再度讓江靜月將他和一直沒有偵破的奸殺案聯系在一起。
“所以你是想殺了我”她無力地掙著被綁在身后的手。
一邊試圖尋找生機,一邊和林備說話,以拖延時間。
男人低眸朝她看來,因他已經站起身去,臉部神情根本看不清,只從語氣里聽出滿滿厭惡和殺意來,“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該死嗎”
江靜月“水性楊花”
“或許,你對我是有什么誤會”
“她們也這么說。”
“哈哈,死到臨頭,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求我饒命,為自己辯解的樣子,真是太難看了。”
“江靜月,你也要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求我嗎”
男人一副油鹽不進的語氣,仿佛認定了江靜月就是水性楊花,玩弄了男人。
她當然不會跪在地上求他,也沒有那個條件。
但是江靜月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虛弱無力地回他“那你能先解開我的手嗎”
“現在這樣我沒辦法求你。”
男人自然不會上套,他俯下身去,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頭發,扯著她迫使她抬起臉近距離對上他的臉“你和她們是有一些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