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鬼迷心竅了吧。”男人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她手里拿著攝影社團的傳單,我就進了。”
紀璇不自覺把手握緊,一顆心被吊得不上不下,忍不住去猜他話里的意思。
究竟是因為學姐,還是因為那句話。
她對他的七年一無所知,但像秦肆這樣的男孩,應該走到哪都是發光的吧。
他理所當然會遇到同樣發光的女孩。
“其實”秦肆張了張口,被一道響亮的聲音打斷。
“璇姐”是安尋在叫。
紀璇抬眸一看,同事們上完廁所回來了。
她剛從回憶里抽離出來,整個人還有點遲鈍,安尋已經三步并做兩步跑過來,跟帥哥打招呼“嗨秦總”
秦肆朝她勾了勾唇“你好。”
安尋社交牛逼癥又發作了,明明跟他不熟,說起話來倒一點不生分“秦總也來看桃花嘛我們中午想去嘗嘗江大的食堂,秦總要不要一起”
“不了,你們去吃吧。”秦肆站起身,抬了抬手里的相機,“我還有工作。”
“啊”安尋眼里的失望毫不掩飾,“那好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紀璇只能禮貌道別“那我們先走了,秦總再見。”
秦肆稍點了下頭“再見。”
紀璇被同事們簇擁著離開,他一直盯著那抹薄荷綠色的俏麗背影,纖瘦苗條,還跟當年一樣。
她似乎一直不怎么長肉,明明吃得也不少。
剛剛那短暫的幾十秒鐘,她坐在身邊的時候,恍惚像回到七年前,他也變回當初那個無所顧忌,滿心燦爛的少年。
可后來看著那群人出現,他才恍然驚覺,這是二零一六年的春天,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他不過做了場短暫的白日夢,夢醒了,她屬于別人。
從桃花林出來后紀璇有些心不在焉,安尋發現了,挽住她胳膊,兩個人走在隊伍的最末。
安尋湊到她耳朵邊小聲問“璇姐,你喜歡秦總是不是”
紀璇心口晃蕩了下,臉上還是無比淡定“別瞎說。”
“你看他那個眼神都不一樣。”安尋努努嘴,“喜歡就上,他又沒女朋友。”
紀璇沉著臉道“我沒喜歡他。”
安尋見她死鴨子嘴硬,只好放棄。
喜歡一個人就像犯罪,除了情書和告白,臉紅心跳都做不得證據。她不主動認罪,沒人能讓她伏法。
紀淮在酒店住了幾天,大伯母還是找上門來了。
那天紀璇帶他在外面吃飯,回去的時候大伯母從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竄起來,劈頭蓋臉一頓罵“你個死孩子學會跟我玩離家出走了是吧我不來找你就不知道回去啊你學還上不上了”
眼看巴掌就要打到紀淮腦門上,紀璇出聲打斷“大伯母。”
“你還有臉叫都是你攛掇的是不是”大伯母連她一起罵,“以前你奶奶說你是個喪門星,我還替你說話呢,回頭你就害我兒子,攛掇他學什么醫,你就見不得他好是不是”
紀璇根本沒機會開口,大伯母的唾沫星子一把把撲過來“你個女娃這把年紀不嫁人,成天在外面野,你野就算了,還摻和別人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