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婕被調到國分部去開拓市場,副總監位置空了下來,幾乎是板上釘釘,會落在紀璇頭上。
但上面不會這么做,一年內連升兩級是現任總經理都沒有過的待遇,于是裝模作樣給了她一個代職的身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轉正是遲早的事。
唐婕走之前那天,請同事們吃飯喝酒。
紀璇上了這么多年班還是很少去夜店,因為唐婕有個習慣,不喜歡在夜店談生意,而紀璇是她一手帶起來的。
但今天唐婕包了場,要讓所有人玩到嗨。
職場得意,情場失意,唐婕前陣子剛分手,和那個身高一米九的帥氣前男友結束了兩年戀情。
看上去意氣風發,好像沒受一點點影響,笑呵呵地招待所有人。
寒暄完后,紀璇見她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酒,便和同事說了一聲,去吧臺前找她。端起瓶子一看,四十多度的白蘭地,已經被她喝掉一半。
“麻煩給個杯子,謝謝。”紀璇對酒保說。
杯子很快拿過來,她也倒了一杯,和唐婕碰一碰“師父,我敬你。”
自從實習轉正后她就沒叫過師父了。師父這稱呼總帶了絲親昵,她不想在工作關系中摻雜進個人感情。
但人有時候很矛盾,尤其是作為前輩和后輩,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她不想因為師徒關系而讓唐婕對她特別照顧,但會不由自主地想照顧安尋。
唐婕說過,她這種性格很容易吃虧,紀璇那會兒笑呵呵地跟她說,吃虧是福。所有經歷過的東西,無論好壞,都會是未來記憶里的寶藏。
所以任何風吹雨打,既然來了,就受著好了。
紀璇跟她喝了很多酒,兩人邊喝邊講,喝完一瓶再開另一瓶。唐婕走之前托付她幫忙把和前夫的房子賣掉。
“之前覺得無所謂,放那就放那,也不缺那百來萬的錢,真要賣了,才覺得膈應,想起那間屋子里發生過的事,就覺得惡心。”唐婕已經醉了,眼冒金星地湊近她,“我跟你說,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千萬別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
紀璇覺得此刻的唐婕似乎把她當成了剛入職時候那個萌新小姑娘,忘了她已經有男朋友的事,眼里帶著溫柔的縱容,乖乖點頭“知道了師父。”
后來她是被扛出去的。
安尋一通電話打給秦肆,秦肆過來接她。
和唐婕兩個人在會所門口拉拉扯扯,摟摟抱抱,誰也不愿意離開誰,秦肆頗費了番功夫才哄她上車。
然后一上車就睡著了。
秦肆把音樂關掉,怕吵著她,誰料她開始說胡話。
“秦肆”
“嗯”
“你怎么還不去上課”
男人笑了一下,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你再不去要遲到了嗚嗚嗚,你上次月考只考三十分,比我少一百分”
女孩在副駕駛上扭來扭去,秦肆怕她磕到碰到,連忙伸手過去摁著她哄“好了,我去上課。”
“上課不準開小差,不準講話,不準玩手機,不準”
他湊過去,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將剩下的不準都吃進去“知道了,都聽你的。”
紀璇拉住他的手,“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