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是在會所喝紅酒,獨他中原中也要在酒吧吧臺喝紅酒。
奇怪得要死。
酒意暈染著青年的臉龐,耳根和脖頸泛著淺淺的紅,他懶散半垂的鈷藍色眼眸輕抬掃過她一眼,道“這還不算私下”
酒吧是他的私產,平時會來這里的黑手黨成員都被他清了回去。
專門為她一個人開放的時間,不識好歹的時間怪人還在計較什么場合才適合喝紅酒。
“你說的私下,”格蘭威特回頭看一眼陳設偏舊的撞球酒吧,疑惑反問“是指撞球酒吧的吧臺嗎”
中原中也挑眉道“有什么不滿嗎”
她擺擺手,道“那倒沒有。”
只是有點詫異,在離開俄羅斯之前中原中也向她發出的邀請,如果有一天她要去日本,他想帶她去一個地方坐坐。
沒想到他說的地方,居然是一個舊舊的撞球酒吧。
“odord”門外的告示板閃爍著模糊不清的名字,幾乎快要黯淡消失。
店內的陳設帶著時光的痕跡,有的位置明顯要新一點,說不定是經過破壞后的修補。
這樣的撞球酒吧,俄羅斯有很多。
只以肉眼觀看,實在不能算是值得跨國跑一趟的地方。
“這里對中也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格蘭威特左思右想,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一口灌下杯內的全部紅酒,淡淡道“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只是我和以前的朋友們經常會來的地方。”
那件事以后,他買下這家酒吧重新修補過破損的地方,沿用酒吧原本的店員繼續負責經營。
只是中原中也沒有再來過這個地方。
時隔六年,他再一次推開這里的門,酒吧里的每一處擺設都透著熟悉的陌生感。
布局和陳設桌椅都和以前大差不差,想必是當初重新裝修的時候,有刻意采購回相似的物件。
只是時隔六年,不可能什么東西都和過去一樣。
中原中也低頭坐在吧臺后的高腳椅上,臉頰、耳朵和脖頸都透著一股醺醺然的醉意,鈷藍色眼眸迷蒙緩慢輕眨,思緒都變得遲鈍起來。
“就算是紅酒也別喝這么猛啊,”格蘭威特探頭看他一眼,橘色的微卷長發搭在肩頭,醉得發懵握著紅酒瓶幾乎不能對她的話做出什么反應。
她有點驚訝道“今天居然這么安靜”
平時的中原中也喝醉可不是這樣的狀態。
“喂、忍,”以為醉得沒有反應的青年猛然抬起頭,紅酒瓶底重重一砸在臺面站起身,他眉頭緊鎖神情凝重,起身的動作來得突然差點直接撞上格蘭威特,雙眸緊緊鎖定著她,呼出帶著酒氣的氣息,道“你知道自己現在什么處境吧”
她安靜輕眨一下眼睛,眼睫翕動如蝶翼輕盈覆住鎏金色的雙眸,問道“什么”
“繼續呆在那個組織,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