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白望見時琉時,時琉也看見時璃和他了。
四目相接。
時琉心里沒來由地多跳了下,她不安地往酆業的大氅后挪了半步。
酆業察覺,冷淡垂眸“你做什么。”
時琉小聲“你有沒有覺著,時蘿可能對晏秋白做過什么非常過分的事情”
“”
“真的,”時琉怕他不信,小聲但急促,“從今天在通天閣六層見到以后,我就覺著晏秋白看時蘿的眼神很奇怪。”
“他也可能是在看你。”
“不是可能,他就是在看時蘿。”時琉并沒反應過來酆業的意思,一心緊張地盯著晏秋白那邊,“而且剛剛進來前,他還沒有這么”
然后小姑娘臉色陡變,連忙將臉別去酆業大氅后“他他他怎么過來了”
從時琉察覺到晏秋白閃身過來,也就是瞬息的事。
時琉來不及反應,正心慌不知所措,被她下意識捉著的玄黑大氅卻驀地一揚
翠綠玉笛閃著盈盈而又冰冷的光澤,赫然攔住了晏秋白。
晏秋白身影驟停。
空氣死寂幾息。
酆業微微偏過臉,冷漠睨他“有事”
晏秋白盯著不敢和他對視的時琉“我想向時蘿師妹請教一個問題。”
時琉緊張地屏息。
她就說,晏秋白肯定和時蘿相熟,多半是讓他看出什么破綻來了
酆業卻紋絲不動,連側顏冷冽的線條都沒松分毫“出去再問。”
“秋白師兄,方瓊師兄說的對,”時璃也負劍跟過來,警覺地注視著四周淡淡的霧氣,“這通天閣里情況詭異,天檀木和長老都尚未找到,有什么事情我們還是等離開之后解決”
“”
晏秋白停了幾息,終于慢慢握緊扇骨,垂手“好。”
青年公子轉身,迫使自己凝神聚氣,放出神識探查四周灰白霧氣,不再去看后面那個躲在玄黑大氅后的小姑娘。
暫逃一劫。
時琉松了口氣,從酆業身后探身出來。
他們所在之處的空間看起來并不大,透過最近的霧色,隱約能見到和通天閣其余六層相近的雕欄木刻。
只是不知范圍,也不知道遮蔽的地方有什么。
時琉小心發問“這里好像不是幻境,我們是不是已經進到通天閣七層了”
“嗯。”
“那怎么還是不見時三長老,和通天閣閣主”
“不是幻境,但被人施了手段。”
“手段”
時琉一怔。
方才她就覺得這灰色霧氣有些眼熟,聽酆業一說,她心神微動,閉上眼睛,鼻尖輕輕往四周嗅動。
酆業一回身,就見著身旁的小姑娘跟只小土狗似的四處聞聞嗅嗅,眼睫毛不安地打著顫兒,一只手還無意識地拽著他袍袖。
“你是狗嗎”酆業抑著眼底絲笑。
“”
時琉聽得惱,但沒和他一般見識,咕噥了句你才是狗,她繼續循著那絲靈光感受下去。
幾息后,少女恍然睜開眼。
“是迷蝶草”
“”
灰白霧氣里,不同方向遠近的三人同時看向她。
時琉臉蛋興奮得紅撲撲的“按古籍記載,這是只存在于幽冥西疆的一種異草,它可以釋放煙絲一樣的灰白霧氣,讓身處灰霧中的修者失去對方向和空間距離的感知,短時間吸入無害,但時間一長,就能使人昏沉甚至昏迷”
“幽冥西疆”
時璃臉色一冷,“果然是魅魔”
時琉好奇“魅魔是什么”
時璃“時蘿師妹知道這種勞什子迷蝶草出產于西疆,為何不知魅魔它惡名昭著,害人無數,西疆就是它的來處。”
晏秋白緩聲插入“時蘿,迷蝶草的毒性可有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