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彘對他惡名也早有耳聞
“”
“你”
她記得那個老人。
卻拂了個空。
隨著那座氣宇軒昂的高門宅院在視野里漸漸顯露出它蟄伏在山霧里的龐大本相,時琉對時家模糊的印象也漸漸清晰起來。
它抬爪子撓了撓頭“我就覺著他有點親近,可能見過吧。”
對方好像那時候也是這樣笑著的。
酆業說完一停,長睫拎嘲弄薄笑“更何苦,一只小螻蟻而已,也配我親身犯險”
掙扎半晌,求脫身無望,狡彘蔫巴巴地開口“主人您那么擔心那個小螻蟻,干嘛不自己進去只要不主動入夢,魘魔又奈何不了您。”
“”
“我叫時琉,”少女緊張地盯著那邊,“琉璃的琉。”
這位陛下在幽冥的惡名雖不及酆都帝那般夢魘可怖,至惡之首,但也好不到哪去。傳聞里他暴怒無道,殘忍嗜殺,死在他手中的幽冥天魔不知其數,且個個死相凄慘,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好皮肉來。
時家族中,家主為尊為長,所以無論年紀,凡是當上了家主的,在同輩里便是自動躍升最高排輩。
他一收折扇,“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連帶他的子女,也會稱呼其他本該為伯的人作叔。
但晏秋白聽見了,他一攏折扇,眸子意外掃過時家玉柱下的那位耆老,又落到身前女孩身上。
狡彘轉回來,迎上酆業冷睨下來的漆眸。
“時師叔若是認不出她,便讓時家主來,興許,”晏秋白溫聲抬眸,笑不掩鋒,“一見便知”
晏秋白輕瞇起眼。
“嗯。”
“你喊他二叔”
然后他視若未見地抬頭,朝時家院門走去。
這等嗜殺的可怕瘋子,還是得離遠點。
順著那只手,時思勇望到了晏秋白身后。
他笑意溫和端方,分毫未改“時家若是允準,也可。師門寬厚,當不會容不下一個稚子。”
酆業隨手把地包天丑狗往茶鋪外一丟,“你也進魘魔谷吧。”
大漢漲紅的臉色頓時驚白了幾分。
“”
酆業了然什么,眼神輕嘲“文是非派你來的”
酆業懶得看它“你們狡彘一族,化形本就是天塹,不靠魘魔谷邁過這道坎,你想怎么個死法”
同樣花紋的雪白大氅,此時正在魘魔谷內的青山小徑上,隨著披著它的女孩的身影微微晃蕩。
兩位時家修者站在門前迎來送往,還有一位時家的耆老門客捧著和樂的笑容,與來往賓客們互相稱頌道賀。
而文是非便是妖域共認的妖族皇帝。
狡彘暗自吐舌。
“那就死里面。”酆業冷漠。
它汪汪地撲回來“主人我雜念太多三天出不來怎么辦啊”
狡彘“”
“哎呀,你得算我們時家自家子侄,客氣什么來,二叔陪你進”時思勇話出過半,才兀地察覺,起身的晏秋白的袍袖上竟還捏著只細白清瘦的手。
“”
他面上原本一成不變的笑,兀地一頓,隨即翻卷了數倍的喜意盈上眉梢“秋白你怎么才來”
旁邊狡彘插空探了頭,驚訝“主人,他的主子就是妖域那個皇帝,傳聞中有荒古妖族血脈的文是非”
酆業冷冷淡淡笑了“你確定,我喊不得”
時琉緊張地攥了攥身上的雪白大氅,陌生又熟悉的紋理硌過她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