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來就這樣大小嗎”
“哞”小兇獸聽見了被看輕的意思,不滿地仰頭,呲出它兇悍的牙齒。
更可愛了。
時琉被它逗著,眼睛都彎下來,越發想伸手摸摸。
狡彘雖然靈智早開,能聽懂人言,但依舊獸類本體所限,并不會說人話。
作為主人,酆業懶得替它解釋。
偏那只弱小螻蟻拿她雪白臉頰里盛著烏黑兩泊的眼眸真真地盯著他看。
一個晃神,酆業想起方才驚雷蔽空,面前少女單薄纖細的身影,慌張卻決然撲來的面孔。
也是這樣一雙澄然不為世俗所染的眼。
酆業“”
酆業落回視線“這鬼獄禁制古怪,它想要進來,就必須以這個力量形態。”
時琉好奇“那它要是現在恢復原形呢”
“哞哞”
小兇獸獸眼茫然睜大,大概意思是“這樣也行”
酆業冷淡嘲弄地瞥了狡彘一眼,“只有你這種蠢狗才會想不到這個方式你恢復原形的當場,就會被這個禁制排斥到鬼獄之外。”
“哞”
獸爪恍然地撓了撓腦殼。
時琉沮喪地耷回肩“那還是要等你傷愈,才有可能破開這個禁制了。”
“”
狡彘眼神好奇地轉向白衣少年。
它主人什么實力它是清楚的,他如若真想離開,至少這豐州鬼蜮是攔不住他的,更遑論小小一個鬼獄禁制。
“轟”
酆都萬惡之首已被他們親手埋葬萬年,這世上滄桑歷變,世人所知所聞皆與他無關。
“這”
西帝沒說話,眼神暗爍。
西帝被瞪得一縮脖子,剛積攢起來點陰狠霸氣頓時慫了大半“咳,只是,漏了點風聲。”
白衣少年眼神在月色下微動,墨色翻攪起來
酆業這次出來,就是替它解決此事的。
時琉幾乎想都沒想,用力點頭“當然答應。”
她最后一點意識,只記得酆業與她說,狡彘會帶出他和她的各自一縷神魂,出來以后尋機附體昏迷傷者,使她暫時擁有一具身體的支配權
幾息后,他淡淡撩眸“雖然暫時出不去,但你想出去看看么”
“啊”
“那他也別得意。仙界的下不去,凡界修者可以。”
酆業說完,也沒等時琉反應,一揮袍袖,地上的小兇獸消失不見。
乳白色玉質入手細膩,圓形玉環中間一柄利劍,玉佩尾部垂下白色絲絳。
“好。希望你不會后悔。”
“”
那道天怒驚雷,到底哪去了
紫瓊微怔,隨即搖頭失笑“怎么可能,他那個人當初南蟬為了他,窮盡碧落,也沒換回他一次住眸。他身邊怎么會留個女娃娃”
“酆”
可人間器物陣法,向來是它們這種頭腦簡單的獸類最頭疼的東西。躲了數日依然無果,只能以幼態顯現,可把它憋屈壞了。
“行了,氣也沒用,”紫瓊女帝又望云外,眼神空曠而遠,“幽冥是他一手統立,那禁仙之術一日不破,仙界就沒一個能下得去的。”
沒錯,仙界之上,四方皆知,西帝與東帝是為萬年夫妻。
紫瓊托著下頜,懶懶靠在白玉欄桿上,睥著玉窗外無盡云海,翻覆起伏。
“對我來說,沒什么東西比自由地活著這件事更重要的了,”時琉臉頰都泛起情緒波瀾后的潮紅,“哪怕只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