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真。”
反正他想藏在中天帝宮里的小琉璃妖,從始至終只一個人。
紫江閣是時家的客居匯集之所,來自凡界各處的時家門客皆住在紫江閣內,且分作兩處,門客居內院,外客居外院。
時琉三人暫住的地方,自然便在紫江閣的外院。
等時家準備入族之禮,順便也等繞路遠行的晏秋白與時璃等人趕來,幾日間門,時琉都未曾從住處離開過。
即便是來給她送膳食的時家雜役弟子們也都不再提陪嫁玩笑,私下再聊,也是漸漸開始傳起來,說那位玄門仙才如何勤勉,好像沒一刻不在做靈氣修行或劍法苦修,難怪聲名竟日漸盛于時家紫辰云云。
時琉不知時鼎天聽了這些話如何作想,但她本人并不在意,入耳便會被她排除心念之外去。
數日苦修后,她在玉碑山一戰穩定天境巔峰的修為又有提升,而今距離突破化境也是指日可待。
而且那戰之后她已經發覺,比起日常修煉,還是斗法助益更大,無論對劍法精進還是境界提升都是如此。
只是,要去哪兒尋能與她斗法的合適修者卻是問題
榻上,冥想中的時琉忽然睜眼。
她想起魘魔夢境中構化的時家內的一處所在,也是時家弟子尋常比斗之處時家演武場。
與講究因材施教有教無類的玄門不同,時家在時鼎天的帶領下,修煉方向要單一功利得多,無論什么年紀的修者,在時家的地位只靠一個博取那便是修為與實戰斗法。
每一年時家族內都會進行比試,不同名次的修者在之后一年所獲得的修煉資源與待遇都天差地別。
時琉并不想要名次或資源,但那里的實戰最多,對她是極好的修煉去處。
對可能釀出的結果略作思索,時琉便不再猶豫。她翻身下榻,拿起桌上的斷相思,便徑直出了屋門,朝紫江閣外走去。
幾經尋覓,時琉終于在一炷香后找到了時家演武場的所在。
只是演武場內外此時聚集的時家弟子頗多,卻都不進入,更像是站在外面觀望什么。
時琉負劍,走近幾步,聽得人群間門聲音傳來耳邊。
“真沒想到啊,那算命道士竟然是個女子”
“時輕鳶那個暴脾氣,招惹了她,這道士慘咯。”
“畢竟是家主的客人,時輕鳶這樣把人強行帶來演武場,會不會惹來家主責怪啊”
“嗐,除非撞到時璃面前,不然她從小到大在誰那兒吃過虧”
“也是,最多斥責幾句,罰跪祠堂幾日。有個嫡系的族叔做爹可真好。”
“”
時琉從人群間門穿過,話聲擦身,而她沒有絲毫停頓或神色變化。
直到最后一步將邁入演武場內,圍在最前的一排弟子忽回過神,伸手就要攔她“沒長眼嗎演武場今天不開二小姐在里面教訓人呢,改日你再”
那弟子話聲未落,只覺眼前一花。
卻見幾息前還在他阻攔之后的少女,身影微動,再出現時竟然已經站在幾丈外的演武場內了。
弟子面色一變“化化境”
附近幾人聞聲,也驚訝朝前望去。
“怎么可能”
“就是,這女弟子看著也就十七八歲,這個年齡若是化境,那豈不是比晏秋白與時璃都天才”
“但她的氣息好生凌厲,我只在幾位化境長老門客身上感受過。”
“我剛剛看見了她確實身影一晃就直接穿過去了”
“誰認識她嗎看著面生啊,如此天才怎么可能沒在家族比試中見過”
“等等,莫非她就是”
“封十六”
喧囂的聒噪被時琉置于腦后,未作理會。
她停在場中,微微蹙眉,望著此刻幾乎稱得上空曠的時家演武場。
平常的演武場內自然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今日特殊,原因顯然就在眼前。
時琉轉過視線,落到演武場內,正中的一處分擂臺上。
臺上兩人,一個站得稍遠,面向她,正是時琉那個嬌蠻跋扈的堂姐時輕鳶。
另一個則背對她,道士打扮,束冠飄帶,長袍利落垂墜,腳踏云紋靴履,背影看著風流倜儻氣度非凡
若是他此時沒在拱手求饒,那應當更英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