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只是一方面,他畢竟是大人,耐餓能力自然不是小朋友們能比的,還不至于因為這點疲憊和饑餓就有氣無力的。
只是沈四伯心里也惦記著他們這半天的具體收獲,想要盡早得到答案,這才立刻改變了主意,按照侄女說的把牌子掛好并掩上大門,三步并作兩步就上了二樓。
這時大家也已經把飯菜和碗筷擺好了。
沒有消毒柜,但餐飲行業衛生又是重中之重,沈麗姝便告訴大家餐具清洗時先在沸水里煮一遍,煮的時候加點草木灰,油污都能被煮掉,再用清水沖一遍就干干凈凈了。
這樣一來,店里的餐具自己也能放心使用。
小伙伴們各自端起飯碗,連菜都來不及夾,迫不及待先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飯,徐力美滋滋道“真好,三姑蒸的是白米飯,涼的也香軟可口。”
跟常吃的麥飯豆飯比起來,大米飯卻是堪稱舌尖上的享受,越嚼越甜、空口吃都能干一碗的白米飯,還要啥自行車小伙伴們啊嗚啊嗚吃得無比享受。
沈麗姝對美食的要求比他們高多了,雖然扒飯的動作不見絲毫停滯,語氣卻痛心疾首,“附近這些大酒樓,瞧著那么豪華氣派,居然也那么固守成規,錯過飯點就吃不上飯,能不能人性化一點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本來依著她的意思,光上午開門紅,就讓大家賺得盆滿缽滿,既然忙完家里的飯菜都涼透了,就懶得回家去吃,大家下頓館子犒勞自己,于是拉上興沖沖拉上兩個小伙伴去隔壁,一問居然午休了,要吃晚飯的時辰才營業。
沈麗姝當場傻眼。
辛辛苦苦搬了半天磚,居然只能吃冷飯冷菜,還有比這悲劇的嗎
因此她現在怨念深重,對街上這些酒樓的經營模式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都比他們的正經老板更真情實感了。
只是她這精神資本家的嘴臉看得小伙伴們無言以對,氣氛一時靜默,當然每個人干飯的動作不受半點影響。
徐二舅和沈四伯正好就在等這個時機,趕緊把嘴里的飯菜咽下去,急急問道“對了,今兒這一個半時辰賺了多少”
提到這個,小伙伴們埋頭干飯的熱切才稍稍緩解些,紛紛抬頭看向沈麗姝,習慣性等她來宣布這個好消息。沈麗姝卻不想為此耽誤她干飯的進度,笑嘻嘻看向張彬,“彬哥記的賬,他說得更清晰詳細。”
張彬
頂著大家尤其是二舅和沈四叔的格外熱切的視線,他只能默默放下碗,把暫時放在桌子底下的賬本拿出來,一項項給大家念,“上午的燒烤收入共計五千一百一十文,酸梅湯、薄荷水、枇杷糖水加上小菜的收入,共計四千零五百三十六文,另外還有兩位客人要了三樓的包廂,先給了五兩銀子叫照著招牌給他們上,吃到一半又給了顆二兩的碎銀,叫人去給春風樓給他們要一壇上好的梨花白來,多余的算咱們的跑腿費,那壇梨花白只用了一兩銀子,因此包廂的總計六兩銀子,三項加起來便是十五貫六百四十六文。”
小伙伴們剛才參與了盤點過程,對具體數目心知肚明,聽到最后仍是紛紛露出了歡喜的笑容,毫無準備的徐二舅和沈四伯可就直接驚呆了,沈四伯震驚之下甚至不小心被嘴里的飯粒嗆著了,撕心裂肺咳嗽起來,徐二舅趕緊幫他拍了半天的背緩解尷尬,之后才清了清嗓子問,狀似鎮定的問“姝娘,你、你們沒算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