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賞南想起下午的事情,他有些不解,“你們小區的人說外婆殺人續命是怎么回事”
虞知白對賞南言無不盡,“她年輕的時候是神婆,不信這一行的就叫她鬼婆,大家對鬼神之說很忌諱,相信的人深信不疑,不信的人嗤之以鼻,恰好,后來碰見的都是不信的人,他們覺得她晦氣,不吉利,所以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覺得是因為她帶來了晦氣,包括虞舍的死。”
賞南覺得太匪夷所思。
“虞知白,我那里有多余的房間,你要不要帶著外婆,還有虞小羽,來我家里住”賞南覺得外婆是個很有趣的老太太,“說不定換了個環境,外婆的身體也會好起來。”
虞知白沒有考慮就拒絕了,“她說過,哪里都不去。”
“好吧。”
聊完這些,這條有路燈相當于沒有的公路也走到了盡頭,出租車來去頻繁,賞南收回手,雙手都揣在了外套兜里,眼神有些躲閃地看了虞知白好幾次,適當地給予了沒有反應的對方以暗示。
“那我走了”
虞知白耷著眼皮,他皮膚很白,就越發顯得眸子漆黑,盯著人看的時候不像人類的眼珠,更像動物的眼神,瞳仁大小的變換十分隨意。
紙人的吻落在賞南的眼睛上,像落下了一片雪,冰冰涼涼的,卻很柔軟。
“路上小心。”它說道。
一輛出租車適時地出現在兩人旁邊,來得十分突然,速度卻不快,嚇了賞南一跳。
許多出租車都會在路邊行人旁邊示意性地停一下,看對方是否需要用車,賞南沒有疑心,畢竟馬路兩邊沒有人家,他知道自己一看就是要打車的人。
“拜拜”賞南趴在車窗上,朝虞知白搖了搖手,“小白明天學校見。”
“學校見,”虞知白又重復了一遍,“路上小心。”
車窗升上去,司機踩下油門,緩緩駛出了虞知白的視野,夜色深重,晚風冷得刺骨,虞知白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轉身往回走。
賞南不喜歡玩手機,大概是記憶被封了大部分,他知道得太少,想要知道的就更少了。
他靠在座椅上,坐在前面的司機穩穩地抓著方向盤,不像其他的司機那樣會和乘客聊聊天,只開車。
賞南覺得速度有點慢,傾身向前,禮貌提醒道“叔,您可以開快一點的。”
對方過了幾秒鐘才回答賞南,“很危險。”
賞南皺了皺眉。
他不是為司機開車太慢而不適,而是對方的聲音,像兩張磨砂紙互相摩擦出來的聲音,粗糙厚重。
賞南不動聲色地再次往前傾身,果不其然他從對方身上聞到了紙漿的味道,帶著未干的濕意。
還沒去聯想到更多的,司機憨厚敦實的身體動了動,他又說“小白說你很聰明,看來是真的。”
賞南“”
“小白媽媽就是因為車禍才死的,它不放心,”紙胖子嘿嘿嘿笑了幾聲,“趕時間做出來的,你看我這臉,還沒干呢。”
賞南“”
司機見自己被發現之后,也不沉默了,話出奇的多。
賞南好奇,覺得好玩,“他還會給你們都扎出不一樣的性格嗎”虞小羽,司機,還有張茍,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