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啊怎么不缺多兩個人多兩個苦力。”張滬哀嚎。
和張滬在電腦里嬉鬧了一會兒,出租車開往西洲私立醫院,賞南想把畫送給虞昌月。
虞知白的家家徒四壁,虞舍只有一張黑白照片立在香案上,這樣青春年少的虞舍,應該被保存下來。
從上車開始,司機就一直從后視鏡里瞄著兩人,不停地瞄,瞄了好幾次,終于忍不住了,“你們是情侶吧”
賞南和虞知白一起抬頭看向司機。
看見兩人的默契,結果昭然,司機明明猜對了,卻不那么高興,“我閨女最近也和一個男孩子關系這么好,那默契,不得了不得了。但我不敢問,那丫頭脾氣大得很,我就只能觀察每天拖的客人,一開始我還會感覺錯,現在一猜一個準,真是造孽啊”
賞南和虞知白聽完,相視一笑。
司機很快將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出租車一離開,賞南和虞知白就看見了站在醫院大門口的代麗麗,兩人臉上的輕松愉悅頓時隱去。代麗麗不會無緣無故來醫院。
女人穿著灰色的皮草,長發挽在腦后,高跟鞋踩在門口錚亮的地磚上,高高在上的冷漠和優越感,賞南和她的五官是很相像的,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相反。
代麗麗像凜冽的寒冬,賞南就像冰雪剛融化后的冬日。
她朝賞南走過來。
“很久沒見了,我去市中心那邊看你,你不在家,我就打電話給了公司的特助,他說你可能在這里,我一早就來等你了。”代麗麗語氣溫和。
接著在看見虞知白時又驟然變得歇斯底里起來,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會允許自己失去貴婦的姿態,她端著肩膀,向虞知白微笑,“你和你媽媽長得很像。”
特別是在有實物對比的情況下虞知白手里抱著虞舍的畫像。虞舍的十八歲,正好,虞知白現在也是十八歲。
代麗麗看向賞南,眼神鋒利,“下午,我和院長喝了會兒茶,他告訴我,說你帶了一個病人進來,我以為你是在做慈善,就找院長看了看病人的資料。”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賞南,你把虞昌月拉到我眼皮子底下,你存心想氣死我”
離得近,賞南甚至能聽見對方磨后槽牙的聲音。
賞南用眼神示意虞知白,讓他先進去。
但虞知白沒看懂,也有可能,是他不想懂。
代麗麗伸出手,用食指指著畫上的虞舍,“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她,你父親才徹夜不歸,才和我分居,才對你不管不顧,如果不是因為她,你父親也不會死。”
她手指抖著往上,指向了虞知白的臉,“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賞南把虞知白往身后拉了一把,他看著代麗麗,“您搞清楚,是我爸暗戀虞舍,人家根本都懶得搭理他,還有需要您搞清楚的是,如果不是因為我爸,虞舍也不會死。”
代麗麗看著面容冷淡的賞南,她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因為賞南以前從來不和她頂嘴,更加不會說這么無情冷漠的話。
“好,好,好,”代麗麗連說了個好,退了幾步,怪笑著說,“我現在就去讓院長停止對虞昌月的一切治療,看她死不死。”
賞南叫住她,“您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賞家的主事人”
他護著虞知白,“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停止治療您盡管去,看他們敢不敢執行。”
代麗麗的背影僵住,她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賞南,緩緩轉身,良久,她突然朝賞南快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