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愛子女的長輩都會真心的為自己子女過得好而開心。
陸及坐在后座,看著空曠的田野,他將伯父換成自己,將長姐換成賞南,而后問自己,他會像大伯父那樣真誠地為賞南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感到開心嗎
答案是不會。
換個思路呢,如果賞南未來帶著心愛的姑娘和男生,站在他的面前,開心地向他介紹這是自己的愛人,他會由衷的產生喜悅嗎
答案仍是不會。
他的孩子,自然到死都應該只在他身邊,他不介意賞南將他當作父親,當作兄長,當作陸家一個萍水相逢的大好人。因為他可以是賞南的父親,也可以是兄長,或者是大好人。
但如果是相伴至死的話,陸及認為愛人這個身份更加適合自己和賞南。
賞南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或許是積分兌換的時效已經過了,賞南一睜開眼睛,立馬就被后背的疼痛疼得一個激靈,他立馬讓14再給他續上。
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但卻還蒙著一層霧,墻上壁鐘的指針指向九點,他睡了一整夜,最后的印象停在昨晚在車里和陸及對話的場景。
雖然遭了一場罪,但是卻換來了陸及不再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給了答案,賞南還是覺得很值的。
他一把掀開被子,被子蓬軟像棉花,巴掌拍在上邊,“嘭”一聲。
房間的門也正好是在這個時候開的。
賞南躺在床上沒動,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陸及,陸及臉色居然比昨天看起來要好一些,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醒了”陸及在床沿坐下。
賞南把掀開的被子又拽了回來,蓋住半張臉,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陸及的眼神怪怪的,和之前不太一樣,溫柔里面還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但陸及本身就是非常溫柔的人,所以如果不仔細感受,根本無法察覺到之中的不同。
“感覺比昨天好些沒有”陸及以為賞南是覺得冷,伸手把被子壓實了些,弄完后,他說道,“你身上的傷每天都需要上藥,你是去醫務室讓醫生給你上,還是我給你上”
賞南猶豫著,“醫生吧。”
他知道自己的傷大概在哪些位置,他不太好意思,他覺得自己和陸及的關系還沒有好到讓陸及給自己上藥。
陸及沒說什么,拍了拍被子,“我讓陸香去給你做早餐,想吃什么”
“只要是香夫人做的就可以。”賞南回答完,語氣忽然一頓,“哥,你昨天沒罰香夫人吧”
他知道陸紳是個怎樣的人,也知道現在是骷髏的陸紳是個怎樣的人,他再溫柔,都無法抹去他原本的身份,所以香夫人昨天才那樣害怕。
賞南的話讓陸及失笑,“我為什么要罰她因為你喝酒了那受罰的不應該是你嗎”
陸及的三連問直接讓賞南腦袋當機了,他本意是想對香夫人表示一下關心,沒有要讓自己受罰的意思。
見賞南愣住,陸及俯下身來,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陸及神態自若地問“陸香把那壇米酒帶回來了,你要是喜歡的話,每天可以少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