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南是躺在床上的,所以他很被動,雖然他已經感到了一些不自在,可想到陸及之前跟這好像也差不多,他眨了幾下眼睛,連眼神都好像被陸及限制住,無法去看別處。
“香夫人告訴我說,陸家的家規不讓未成年人飲酒。”賞南小聲說。
陸及說“沒有一點都不讓飲酒,可以少量,當然,十六歲和成年后的量是不一樣的。”
知道香夫人沒有被罰,賞南就放心了,接下來,他回答陸及的話,“好好的。”
陸及沒有在賞南的房間待太久,他似乎有事情要做,和賞南說了會兒話之后就走了,在他走后,賞南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草草洗漱后又躺回到了床上。
香夫人端著早餐進來的時候,賞南又快睡著了,身體在恢復期,賞南完全無法抵抗這種疲憊感,他靠在床頭,吃了小半碗餛飩,把碗遞回給香夫人,說“我哥說未成年可以飲酒,但不能喝太多。”
香夫人一怔,隨即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復雜,“那應該只針對你吧。”
賞南“”
見賞南不說話,香夫人嘆了口氣,接著說,“除了你,我從沒見少爺對誰這么好過。”她已經覺察出來陸及的不對勁了,幾百歲,她和陸及都不是白活的。
賞南看著香夫人,不解道“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賞南知道陸及對自己好,并且是整個陸家對自己最好的人。香夫人當然也對自己好,但他也明白,香夫人對自己好是建立在陸及對他好的前提下。如果陸及是整個陸家最討厭他的人,那香夫人也會是。
陸及之所以會對自己好,賞南想,應該是因為自己是他挑了陪伴他的人,就像寵物貓寵物狗一樣,如果自己也有貓,賞南也會對貓貓狗狗很好。
當然,賞南不是說自己是貓或者是狗的意思,這只是打個比方。
香夫人沒有立即回答賞南,而是沉默了幾秒鐘,“少爺還沒有成親過。”
賞南眨了下眼睛,更加糊涂了,“然后呢”
“我說的是陸紳,不是現在的陸及,”香夫人坐在凳子上,似是回想起了從前,“那時候,那些公主小姐什么的,都對少爺芳心暗許,媒婆甚至在大門側門四處蹲守著,想要給少爺說親事,但少爺這個人,雖說溫柔,卻從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哎呀說起近男色這個事情,少爺二叔那一脈,好像每一代都會出一個好男色的。”
“其實好男色并不是特別大的問題,但那時候陸家的家規很嚴,好幾個都是棒打鴛鴦,甚至最后還有郁郁而終的,直到兩百多年前,少爺二叔那一脈出了一個厲害的,居然牽著一個男人穿著喜服在大街上招搖過市。”
“一損俱損,陸家當時的家主實在是沒辦法,硬著頭皮說,真愛無敵。”
“少爺呢,對此事發表過一次意見,他比我想象中要開放,他說我們不應該給愛限制條件,因為有的人可能喜歡的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可能喜歡的不是人,因為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男人和女人這兩種生物。”
香夫人滔滔不絕。
陸香說話總有些愛跑題,賞南是知道的,但為什么會無緣無故歪到了好男色這個話題上面,賞南有些懵。
“這和我哥有什么關系啊”
香夫人的回憶被打斷,她清了清嗓子,目光鎖定在賞南的臉上,似乎是想說什么,但又忍下了,“沒有關系。”
“想吃什么可以和我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