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失蹤了”
“什么神父失蹤了你們這群該死的飯桶”
馬利維不停打著噴嚏,他的圍巾手套還有帽子都落在汽車里,此時在外面停留了一會兒,雙手和耳朵還有整張臉,他都已經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
他今年二十八歲,和其他執事一樣,他對神父很忠誠。
執事們對神父忠誠的原因大部分都是由于他們想要成為更高等級的神職人員需要神父給上級寫推薦信,馬利維也想升職,可對神父,他現在又抱有了許多其他更洶涌澎湃的情感。
不談他的神父是圣主的孩子,就談神父現在的善良無私,為圣子們盡心竭力,就是圣主所說的具有所有美好品質的“完美的人”。
他崇拜他的神父,從神父身上感受到了不同于其他神職人員的地方,就算神父不是圣主的孩子,沒有白色的頭發,瞳孔沒有白色的線圈,他也會崇拜敬愛神父。
哪怕神父是個流浪漢。
馬利維被凍得腦子都開始變得遲鈍,手指骨節像是在被格尼用鋼針拼命扎馬利維見過格尼那次行刑,是一個在大街上公然對一名貌美的女性伸手占便宜的中年男人,瘋狂大主教格尼用兩寸長的鋼針把他的雙手扎得稀巴爛。不得不說,圣危爾亞如今的社會秩序,有瘋狂大主教的一部分功勞。
街道兩旁商店的燈都打開了,把雪花照得黃澄澄的,路面上的雪看起來像發著光的金子。
神父不見了,聽見消息的人都被驚動了。
但他們一無所獲。
馬利維一腳深一腳淺地拐進了一條巷子,在悠長漆黑的巷子,漫天大雪,神父的身影出現在巷子盡頭,發梢被雪花浸潤得濕透,安分地垂落在背后的白色棉袍上。
“神父”馬利維激動地吼了一嗓子,他眼淚奪眶而出,臉上凍僵的感覺瞬間就被緩解了。
馬利維抱住賞南,慢慢滑下來,跪坐在地上,揪著賞南的衣擺失聲痛哭。
“如果您被殺死了,我也就被殺死了。”馬利維抱著賞南的雙腿,哭聲更哀慟凄慘了。
賞南沒想到馬利維居然這么感性,他只是短暫地走開了一會兒,他低聲安慰執事,“我跑掉了,在一個很遠的地方躲了起來,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才敢出來。”
聽見神父溫和的聲音,馬利維一邊抽噎著一邊抬起頭,淚眼朦朧中,馬利維的抽噎聲戛然而止,他用衣袖粗魯地擦掉眼淚,問說“神父,在您逃走之前,您是被理發師傷害過嗎您嘴巴的顏色為什么那樣紅”
賞南“”
不止嘴巴快,在馬利維問出他的問題后,神父的臉也很快紅了。
在警察司的待客廳連著喝了好幾杯剛煮的水果茶,賞南被凍得難受的身體慢慢變得好受了許多,一個小警司見神父和執事都喜歡喝,端著茶壺又忙給兩人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