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遠推門進來,就熬了這么半夜,他就變得有些蓬頭垢面,他拉開賞南對面的椅子坐下,跟前立馬放了一杯和賞南他們一樣的水果茶,他深吸一口氣,有些氣餒,“他的身份信息我們已經弄清楚了。”
“石森,原籍不是我們第一街區,而是第三街區,他父母親人早逝,現在孤身一人住在溫萊街1690號。他是一名小有名氣的理發師,許多時興流行的發型都是出自他手,他還曾為王宮里的人服務,也是您的專用理發師,他在業務上的專業度很高,和我們暢談了許多關于他專業方面的想法。”
“可一聊到別的他就什么都不說,很抵抗我們的問話。”
一開始,石森被送了進來,他狀態不好,他們趕緊用雪給他搓身體,等差不多了才敢用熱水幫助他身體回溫,接著是醫生給他看之前受的傷,肋骨斷了三根,內傷也有,和他的談話都是在他輸著液的情況下進行的。
素遠搓著臉,“神父,您和他平時有什么恩怨嗎”
素遠“還是說,就像上次馬利維執事所告訴我們的,他就是在給他的連環殺人計劃收尾,您就是他計劃中的最后一環,也是最后一個受害者”
馬利維聽見司長的問題,忍不住搶答,“司長,您可要搞清楚,我們神父是最高風亮節的神父,他怎么可能跟別人和恩怨呢而且石森只有在給神父理發時才會上神父小堂,他平時做禱告都在大教堂,我們和他根本就不熟。”
賞南垂著眼,“我覺得之前那個猜測的可能性更大。”
“為什么啊”素遠疑惑道。
他知道石森有個妹妹,但不知道石森的妹妹是怎么死的,更加不知道石森的連環殺人案是在為了復活石小芮而施行。
“我去問問他吧。”賞南從椅子上站起來。
素遠和馬利維立刻跟著站了起來,神情緊張,“您怎么能去問他可是想要殺死您的人,您應該離他遠遠的才最好。”素遠越說越說激動,說完發現自己有些冒犯,悻悻地坐下,“真的不安全。”
“您找幾個人幫我看著,”賞南裹緊了袍袍子,“走吧。”
神父執意親自去問話,素遠只得站起來,不過他沒有安排其他人陪同,而是他親自在旁邊守著。
厚重的鐵門被推開,里頭點著不算亮的燈泡,將簡易床鋪上的石森照耀得像是一個躺在棺材中死了好幾天的尸體。
聽見聲音,這具“尸體”才睜開眼睛,他眼神虛弱渾濁,可卻又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和偏執。
他扭頭,牽得胸膛一陣疼痛,但他也只是略微皺眉,便對賞南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神父,我就知道您會來。”
素遠搬了把椅子過來讓賞南方便坐下,但是中間隔了相當的一段距離,石森受了重傷無法挪動,還算比較安全,但即使如此,素遠仍舊緊握著手中的鐵棍。如果石森打算再次傷害神父,他會用手中的鐵棍敲碎他的腦袋傷害神職人員是罪無可恕的罪。
“石森,好些日子沒見了。”賞南輕聲道。
“是啊,”石森一動不動,蒼白的嘴唇嚅動著,“以后沒有我,您又要重新去找理發師了,不過您是神父,整個圣危爾亞的理發師都會為您準備好他們最專業的工具,隨時供您使用。”明明應該是陰陽怪氣的話,但從石森的口中說出來,卻莫名覺得他真是如此認為,現實也真是如此。
“我本來差點以后都不用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