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多一個人和多兩個人多三個人沒有什么區別,翟青漁所說的照顧也不過只是讓家里的傭人對受傷的賞南多上一些心,他自己都是一個殘廢,能照顧得了誰
翟青明聽見屋子里衛杰的聲音,應該是賞南醒了,他忙繞過坐著輪椅的翟青漁,推門進了賞南的房間。
翟青漁操作著輪椅,很快離開了走廊。
“我靠你今天嚇死我了”翟青明以一副很夸張的擔憂表情沖進來,走到床邊,“醫生說身上好些擦傷,有些擦傷還挺嚴重,能沾水,但沾水之后要擦干,不過這幾天肯定是不能出門了,蕓城的太陽特別毒,曬一天就能給你曬感染化膿。”
衛杰坐在沙發上,揉了幾把亂糟糟的頭發,“我也嚇死了,那么陡的坡,滾下去半條命估計都沒了,幸好沒骨折,不然不得小半年才能養好。”
賞南全身酸痛,雖然沒骨折,但動動手指時,整條手臂都被牽扯得脹痛難忍,估計是碰撞到了,雖然沒有很嚴重的問題,但淤青紅腫這些肯定少不了。
“我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幾天你們就自己出去玩兒吧。”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看起來格外脆弱。
翟青明點了點頭,“我和我哥聊過了,他也是這么想的,你在家養傷,我帶衛杰在蕓城轉轉。”
衛杰對賞南好不容易能出來玩兒卻因為受傷最后又只能被關在家里而深感痛心,“看見好吃的好玩兒我給你買,你付錢就行了。”
賞南笑著說了個“滾”。
怕賞南覺得無聊,翟青明還說“你要是嫌呆在家沒事兒做,可以在房子里四處轉轉,我們家有很大的書房,放標本的房間,電影放映室,棋牌室,打發時間夠夠的,下午涼快點兒你就找個阿姨陪你在路上轉轉,我和衛杰肯定每天都回來得晚。”
“謝謝你,青明。”賞南正經道。
翟青明的臉頓時“轟”一下子就紅了,他磕磕巴巴道“害,這這算什么,地主之誼嘛。”
笨拙的掩飾在賞南眼中不堪一擊,但賞南只是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一樣聊起了別的,他對翟青明沒感覺,這點他很清楚,一開始沒感覺,以后也不會感覺,感覺不是種子,是怎么澆水施肥都培養不出來的一種東西。
翌日再醒過來時,賞南身上的酸痛感已經淡去了很多,他一個人給自己上不了藥,只得在管家的幫助,涂上了藥膏,抹上了藥油,穿上衣服后,渾身都是一股草藥味道,不難聞,但很沖,沖得賞南眼淚都滑下來一道。
他抬手抹掉,聽見管家的哈哈大笑,管家說“蕓城植被豐富,醫院喜歡就地取材自己研究藥物,便宜又好用,就是味道不太容易讓外面的人接受。”
“需要我扶你嗎該吃早餐了。”
賞南自己使了下勁,仰頭對管家說”還行,我自己應該可以,您先下去吧,我馬上就下來。”
房子里有為翟青漁專門裝進來的電梯,連按鍵都是按照翟青漁坐在輪椅上伸手的高度而設計的,所以賞南不用走樓梯,他直接坐電梯下去了。
翟青明和衛杰一大早就出發了,出發的時候天還是沒亮,翟青明走的時候還悄悄推開賞南的房間門偷偷看了幾眼,看見賞南還睡著,他又輕輕帶上門。
現在,天光已大亮,餐廳里只有賞南和翟青漁兩人,兩個人的早餐分開,翟青漁不用忌口,賞南需要,所以賞南的食物更加清淡。
餛飩里面甚至連蔥花和辣椒油都沒有,清湯寡水的能看見碗底的花紋。
賞南吃了一個,味道很好
調羹偶爾會碰在瓷碗的壁面,發出低而脆的一聲響,除自身以外的咀嚼吞咽聲也異常清晰。
陽光很快把一樓全部照亮,翟青漁吃得很少,每樣食物幾乎只伸一次筷子,和旁邊的男生對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