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盡管看起來已經比之前成熟了許多。
“而你,你這段時間,也沒有陪著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兄弟”翟青明從旁邊人手里拿了幾根香,遞給賞南,“我媽還在的時候,說很喜歡你。”
他眼睛通紅,葬禮需要他,還有那些賓客,他一痛哭,葬禮就舉辦不下去了。
在場嚎啕大哭的人只有翟父翟母的父母和他們的兄弟。
賞南給死去的這對夫妻拜了拜,將香插到桌子上面的香爐當中,才回頭回答翟青明剛剛的話,“我們也只是朋友,不是嗎”他已經暗示得夠明顯了,他不知道翟青明能不能聽懂。
如果翟青明是出于朋友的角色質問他,要求他,那賞南知道自己是理虧的,但他清楚翟青明不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質問他,而是男朋友,翟青明自己也清楚。
比方衛杰,賞南和衛杰是一起的,但翟青明并沒有去質問衛杰。
翟青明的表情先是震驚,接著是傷心和失望,賞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忙吧,我去休息廳坐會兒,有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他走得太快,加上有人上來找翟青明寒暄,翟青明抽不開身。
休息廳不止翟青漁,在賞南短暫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又來了一些人,只不過翟青漁的周圍沒坐人,也沒有人和他搭話。
這里的人都穿著正裝,只有賞南穿著衛衣牛仔褲,他身形高挑,一看就是學生,一進來就吸引了全部人的視線。
沒見過啊。
賞南不是很自在地在翟青漁旁邊的空位坐下了,坐下后是長久的沉默,賞南堅持不住了,他湊過去,“我面包呢”
翟青漁把手里的包裝袋遞到賞南眼前,“我吃掉了。”
“你不是說你不吃嗎”
問出這個問題之后,賞南想到了好幾個翟青漁可能會給自己的回答,比如“我就是想吃”,比如“我吃掉你就沒得吃了我解氣”,但他怎么也沒想到的是,翟青漁在回答之前,手肘撐在輪椅扶手上,湊到自己的耳畔,徐徐說道“你咬過的面包,上面沾了你的唾液,看起來很美味。”
他語氣是一貫以來的溫柔,說情話時,溫柔就變成了纏綿,每個字都是抱著把人哄得發暈的目。
賞南耳朵通紅,像兩片火紅的楓葉貼在腦袋兩側,翟青漁忍不住用手指各自彈了一下,“交朋友是正常的社交,你不用太在意我。”
怪物突然善解人意,反而顯得有些不太對勁,賞南不好意思地一笑,“翟青明是我的朋友,但也算是你的情敵吧”
在這之前,翟青漁都不讓賞南叫青明,要有名有姓的叫。
“因為我喜歡你啊。”翟青漁說話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就像湖中心泛起的漣漪,一直從湖中心蕩漾到岸邊。
賞南瞥了眼四周,要不是因為周圍有人的話,他現在應該會親一下翟青漁的臉。
但旁邊有人,還是算了,所以他把親臉換成了捏翟青漁的臉,很攻,很好,很讓人開心。
昆蟲能感受到自然界中非常細小,一些人類無法聽見的聲音,它們的翅膀觸角能感受到聲波的由遠及近。
翟青漁在賞南捏完自己的臉之后,看了眼不遠處門口的方向。
他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但就像窗外雨色一樣使人摸不著頭腦,因為包含的東西太多,真正的想法也藏得太深。
沒給賞南反應地機會,翟青漁溫熱的手掌捂住了賞南的眼睛,他扭過身,另外一只手捏住了賞南的下巴。
賞南眼前陷入朦朧的漆黑,只能看見模糊微弱的光影。
他想發問,唇卻突然被吻住了,是翟青漁,是吻,賞南確定。
雙唇碰觸上的那一秒,翟青明的身影出現了門口。,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