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的眼睛被挖了。”
她說完后,一回頭,看見塞林的眼睛也沒了。
國嬸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大叫了一聲,抱住國叔,“有鬼”
他們明明都好好地在睡覺,房間門也是上了鎖的,可阿娜和塞林的眼睛卻不翼而飛,房門和窗戶都沒有被破壞過的跡象,而其他人居然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一直在熟睡。
這不是有鬼是什么
國叔也被嚇呆了,和國嬸抱在一起。
賞南和陳懸一直沒有做聲,他們在等李彩碧和劉睿涵醒來。
李彩碧和劉睿涵幾乎是同時坐起來的,劉睿涵屬于比較冷靜的那一個,他手指碰觸到了被子上的濕潤,又濕又涼,他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的鮮血,將腦袋扭到一邊,皺起眉,“怎么回事”
阿娜已經昏迷,她的臉上再沒有之前的空靈童真,那雙大而無神的眼睛也消失不見了,她姿勢不雅地躺在被子上,表情痛苦,脖子上有著深深的掐痕。
“阿娜”李彩碧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他驚慌失措地爬到阿娜身邊,雙手顫抖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又叫了幾聲對方的名字,眼淚掉下來,“你醒醒,你這是怎么了你的眼睛呢”
他是真的愛這個女孩,圍著對方打轉快兩年,他也不介意對方的眼疾,好不好的都無所謂,但阿娜自己堅持想要治好眼睛,李彩碧也仍是樂意陪著對方趕往秀城。
可為什么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我說一下吧,”在李彩碧的痛哭聲中,陳懸漠然地開口,“兩個小時之前,阿南聽見房間里有聲音,他醒來,發現是阿娜在吃東西,阿娜將自己正在吃的東西分享給了阿南。”
眾人靜靜地聽著,連李彩碧的哭聲都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阿娜吃的,是塞林的眼睛,”陳懸將手掌攤開,“阿娜已經吃了一只,這一只她送給了阿南吃,最后還想要挖掉阿南的眼睛,因為她說這是秀城醫生給的處方,安平的眼睛,也是她”
“不可能”李彩碧在陳懸話都沒說完的時候就大吼著打斷了對方,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看著死前一定遭受到了非人虐待的阿娜,“阿娜怎么可能挖別人的眼睛,還吃她連肉都不愛吃”說著,他好像也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阿娜是無辜的。
而陳懸手里的那只眼睛,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除了李彩碧,每個人表情都發生了巨變,連劉睿涵都克制不住地流露出震驚,心中感受更是恐懼,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這個與他們同行這么久的女孩,居然是這樣病態瘋狂的一個人
賞南將放在床上的手機遞出去,“這是阿娜的手機,她和醫生是通過郵箱聯系的,對面發過來的郵件我們都看過了,那醫生的確是說過要吃眼睛,但沒說是要吃人的眼睛,動物眼睛就可以。”
“而阿娜的瀏覽記錄曾經多次搜索過,人的眼睛能否治病,她的備忘錄里也有各種觀察別人眼睛的記錄,甚至,她錄下了自己吃別人眼睛的視頻”賞南對阿娜的瘋狂感到不寒而栗。
李彩碧上下排牙齒打著架,他爬到床沿,想拿又不敢拿起手機,最后還是陳懸直接點開了視頻,舉到他眼前。
視頻里的女孩,長發如黑色瀑布般垂落在臉頰邊上,她平時呆滯的眼睛頭一次顯露出興奮和期待,眼球挺大的,她嚼得有些費力,腮幫子鼓得像倉鼠。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視頻肯定是假的。”李彩碧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他甩著腦袋,不肯承認視頻中的人是阿娜。
這對親近的人來說,的確非常難以接受。
但也沒人管他接不接受。
國嬸已經將手機拿了起來,“這姑娘太嚇人了,我馬上報警,報完警我們馬上就回去,這太嚇人了。”
他們夫妻倆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么嚇。
這一遭,估計沒個年,根本緩不過勁兒。
劉睿涵按住國嬸的手腕,他看向陳懸和賞南,“那阿娜,她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賞南表情淡定,“她瘋了,她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