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血脈的力量還在不斷散發出熱意,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灼熱疼痛,反而帶給他一種力量感。
二號握了握拳頭,感覺此刻的自己,狀態好得不可思議。
但是,他并沒有因此就放松下來,也沒有樂觀到認為自己已經消化并掌控了自己的血脈之力。
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能力還無法做到這一點。
這種狀態來得十分蹊蹺,所以二號的心中依然感到凝重。
他知道,下一次的狂化還是會到來,到那個時候,他有可能再也清醒不過來了。
少年盯著車窗外,將沿途看到的景物、路線,一切他眼睛能夠捕捉到的信息,都牢牢地記在了腦海之中。
二號幾乎沒有搭乘過懸浮巴士,至少在他的記憶里沒有過,但他收集過相關的情報,知道懸浮巴士可以到達二四基地的每個地方
包括出口。
現在,二號就在努力將地形記住,方便以后找到離開二四基地的路。
在有限清醒的時間里,二號深思熟慮之后已經做好了計劃
如果,他實在無法控制住血脈之力,無法保留自我意識,最終只能變成一頭沒有智慧的野獸的話,那他一定要從二四基地逃出去。
雖然基地外面彌漫著詭異的紅霧,還有可怕危險的怪物,但他寧愿去跟怪物戰斗,也不想被研究院抓去做實驗。
二號相信,以赤焰虎的強大,他完全獸化之后,也未必不能在紅霧中爭得一席之地到底是怪物吃他,還是他吃怪物,還不一定呢
少年眼神發狠,虎目中翻涌著一種冷靜的瘋狂,以及對自由的極致渴望。
本來在閉目養神的蘇詞,在這時睜開了眼睛,他微側頭,看了看那幾乎趴在窗戶上,一條毛茸茸的虎尾在身后擺動著的少年。
而懸浮巴士也剛好停靠在了一個站點,旁邊是后勤處大樓。
幾個維修員模樣的人走了上來。
他們本來說說笑笑的,在看清車廂里的三人,尤其是左側座位上的虎耳少年時,都忍不住臥槽一聲,然后安靜下來。
維修員們默契地在右邊的座位坐了下來,雖然不敢再說話,但從他們低頭擺弄通訊儀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在聊天群中聊得飛起了。
在察覺到有陌生的氣息時,二號身體緊繃,警惕地關注那幾個維修員。
隨后,少年輕嗤一聲,不屑地收回視線,繼續看著窗外。
顧青沉也在留意著少年的反應,這是他第一次陪同幼崽搭乘懸浮巴士回育崽所,難免提心吊膽的。
結果一扭頭,就看到蘇詞這位正兒八經的見習飼養員,再次閉上眼睛打盹,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實在讓顧青沉佩服不已。
反正,他是絕對睡不著的。
好不容易挨到育崽所,終于可以下車了,本來二號還想耍賴,但猶豫一番后,還是難得地順從了一次。
他要離開二四基地,首先就要離開育崽所,這勢必要躲過飼養員的監視。
所以,二號現在不能打草驚蛇,他眼下選擇暫時的隱忍,只是為了以后的自由而短暫地蟄伏罷了。
蘇詞打著哈欠站起身,剛要走下車,就見左側的紅發少年猛地跳出來,擠在了他面前。
小少年昂頭挺胸,頂著對又圓又短的毛耳朵,一臉酷酷地瞥了他一眼,就徑直往車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