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認真回“你還缺兒子嗎”
又過了幾日,一直借住在聞小二家的不苦大師已經恢復好了身體。他本來正盤腿坐在蒲團上,琢磨著接下來該造點什么孽好,咳,是做點什么事好。連亭便帶人突然闖入,什么話也沒說就直接抓人上了馬車,并從后門迅速離開了,卻連此行的目的地都不知道。
連亭坐在車上氣定神閑地看書,任馬車如何搖晃,他讀書的決心也沒有絲毫動搖。因為這書里的內容是他準備晚上講給兒子聽的睡前故事,他得提前溫習一下。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不苦大師也挺安之若素。
連亭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的回朋友“賣了你。”
不苦往后就是一倒,舒舒服服的歪了起來。嘲笑朋友最近越來越幼稚的言行,這種傻話也就能嚇唬嚇唬連亭那傻兒子,他才不吃那一套“到底要干嘛啊”
連亭沒回,不苦也沒當回事。只閑來無趣,研究起了連亭的馬車,并毫不意外地看見了散落在各個角落的玩具,布老虎,金鈴鐺,還有張一看就不知道是讓誰代寫的狐獴檢討書,替狐獴一家指天發誓,以后再不敢去連亭床頭站崗放哨。
不苦竊笑,連狗剩這也是被狐獴嚇到了吧狐獴面前,眾生平等“哦,對了,梁有翼的事怎么樣了咱們大侄子能確定一直是你的了嗎”
“差不多了。”連亭“啪”的一聲合上書,“就是有些復雜,還需要一點點助力。”
話音未落,馬車就到站了。
不苦興沖沖的撩開簾子,然后就一臉驚恐的放下又退了回來。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們今天來的不是別處,正是他娘的賢安長公主府。容雍華貴的長公主此時正牽著不諳世事的絮果,站在家門口對他冷笑。
“你害我”不苦怒向好友,這肯定是計劃好的,不然絮果不可能在這里
連亭好整以暇的拍拍衣袖,一點愧疚都沒有的表示“我不是早說了嘛,我是來賣你的。”
他這個人,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不苦原地發瘋,虛張聲勢道,“你、你要是不讓馬車現在就跑,我就去和我舅母太后她老人家告發你”揭發絮果根本不是連亭大哥的兒子。除了兒子,他也不知道連亭還有什么在乎的了。
連亭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不苦,甚至最后笑出了聲“你去唄。”他既然敢說,那就是有敢說的底氣。
不苦先是疑惑,再是睜大了眼,最后壓低聲音道“太后知道了什么時候”
“從一開始。我說我和我大哥的關系最好起。”連亭拍了拍不苦的臉,教了自己友人一個乖,什么才叫無懈可擊的“騙人”。
連亭家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太后一早知道,并且對他頗為同情。這也是他最初用來拉近和太后關系的手段。因為太后她老人家就有不少極品親戚,太后優待宗親的原因之一,就是娘家人指望不上了,便想從其他地方彌補。
依托于此,連亭和太后建立了一個心照不宣的默契,一旦他拿家人說事,那就是要開始騙人了。這就像是某種信號,某種“我會騙天下人,但絕不會騙您”的信號。
在皇權至上的當下,臣子到底有沒有說謊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頂頭的人認不認。
隨便別人怎么查、怎么說,拿出鐵一般的事實都沒有用。只要太后說連亭大哥有個兒子,那他大哥就一定有一個兒子。
若日后絮果想認回親爹,那這一切就是個美麗的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