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擾醒的裴悅芙在對上承牧略顯調侃的目光時,立即坐直腰桿,甚至有幾分食言的慌張。
“看你慢吞吞不出來,我才趴著的”
狡辯勝于被嘲笑,她仰著下頷堅持自己沒有打瞌睡。
承牧歪靠在妝臺旁,抱臂斜睨一臉倔強的女子,好笑地“嗯”了一聲,沒多計較。
裴悅芙也適時地收起嬌蠻,卻又思量起要以怎樣的方式開場今晚的圓房才不至于彼此尷尬。
正在她苦想時,視野中多出一只將掌心攤開在她面前的大手,紋路深而清晰。
這是苦練武藝之人的手,指腹和掌心遍布薄繭,與她的纖纖素手形成對比。
裴悅芙沒懂他的意思,還捏著食指指腹,去戳他上面的繭子,“好硬啊,不會”
“不會怎樣”
待會兒不會磨她的皮膚吧裴悅芙說在心里,沒膽兒問出口。
承牧任她戳了個遍,才又一次攤攤手,示意她遞出一只小手來。
領會了男子的暗示,裴悅芙沒有扭捏,卻也沒有照做,而是雙腳站在椅面上,顫顫悠悠地站了起來。
“承牧,你抱我過去。”張開雙臂,如同一只傲氣十足的小隼,再不拽住都快飛上天了。
可承牧愿意縱容她,甚至甘愿俯首稱臣,在她極為信任地跳下椅子時,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她。
小隼化身樹袋熊,掛在了男子的身上,嘴里溢出一聲調皮的笑。
拍了拍男子的肩,裴悅芙不吝夸贊道“我就知道你能接住我。”
被她跳脫的性子帶動,承牧也露出了清悅的笑,豎抱著她走向喜床。
夜色沉沉,心跳咚咚,裴悅芙默記著選好的體位,打算先發制人,可就在后背落在被褥上想要轉身時,竟被承牧直接壓了下去。
不是這樣的。
有些一根筋的裴悅芙怔了又怔,剛要說出自己的想法,就被上方的男子奪去了先機。
攻城略地。
一沾惹香香軟軟的她,承牧忘記了從避火圖中學來的體位,遵循本心,循序漸進地引她深陷進一場陌生的體驗。
被掠奪呼吸,裴悅芙哼哼唧唧地扭動著,“不是,不對,唔承牧,別扯”
已進入狀態的男子哪會兒依照她的亂指揮行事,只用一只大手攥住她兩只揮舞來揮舞去的手臂,摁在枕頭上方,“下次依你,行嗎”
說著,打落百子帳,曲起了雙膝。
隨著大紅帳子如溪流潺潺拂動,帳中傳出女子嗚嗚咽咽的聲音,持續不斷,一晚未歇。
累暈前,裴悅芙方知,原來不是什么事,承牧都會讓著她的,他有他的倔強和狠勁兒。
翌日鳥語晴飔,裴悅芙賴床到晌午,不肯起身,有些許未消的脾氣。
侍女忍笑服侍在側,直到承牧從外面回來,都沒能哄女子食用一口飯菜。
屏退侍女,承牧將買回來的點心掰成小塊,親自喂到了女子口中,“這是城西幺記新出爐的蝴蝶酥,嘗嘗合不合口味。”